直到林焦帶紀衍進宮稟報的那天,紀徽才想起來看過這麼一個消息。察覺到自己內心隱隱的波動,他歎了口氣,喚人進來。
也許是因為失望的次數過多,林焦帶人進來的時候,他依然在批閱手中的奏折,連頭都沒有抬起。
“皇上,人帶來了。”
“嗯,小德子,賜座。”
見旁邊的人沒反應,紀徽有些不悅地轉頭,見一向機靈的人愣在那,心生疑惑,朝林焦那邊望去。
當他把視線放到紀衍身上時,不由大驚,手中的毛筆直接掉在了桌上,像,太像了!和母後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來人,去請太後,不,衍兒,你跟我走,我帶你去見母後!”
紀衍站在原地沒有反應,他可不該知道自己的名字。
“紀公子,皇上叫您呢!”林焦見皇上如此激動,心中大定,對紀衍的態度尊敬無比。
這一耽擱,紀徽也壓抑住自己的心情,恢複了一貫的莊嚴,隻是眼睛還離不開紀衍。見他臉色蒼白,身形消瘦,眉心不禁皺起,“林焦,衍兒是在何處找到的?你詳細說來。”
見林焦欲言又止,為難地瞄了紀衍一眼後,紀徽放柔表情,“衍兒,這麼多天走過來你肯定累了,我讓人帶你先去休息好不好?”
紀衍乖巧點頭後,紀徽將頭轉向旁邊的太監,吩咐道,“小德子,你帶衍兒去他的殿裡,好好伺候著,再讓禦膳房儘快做桌吃的!要是衍兒想在外麵走走,你跟著就行!”
“是,奴才明白!”小德子行了個禮,躬腰帶紀衍走了出去,這次王爺是真的找到了!就連他剛才見著人,都愣了好久,和太後實在太像了,隻要不瞎都能瞧出來。
禦書房內,當聽到紀衍在那戶人家過著非打即罵的年少生活時,紀徽猛地將案上的奏折揮了出去,“賤民!他們怎麼敢!”
“聽村子裡的老人說,曾經看見過一位衣著華麗的人去過他們家。”
“定是淑妃,”紀徽哼了一聲,眼神森冷,“你繼續說。”
“...後來,王爺被他們賣給了鎮上的金知縣家做小廝...恰好被我發現,臣覺得與太後長相神似,便想著帶回京城給皇上看看。”
“燕平鎮...”紀徽眯起眼,摩挲著龍椅上凸起的花紋,“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這次你立了大功,回頭自有封賞。”
林焦走後,紀徽喚出暗衛,“紀影,你都聽到了,去燕平鎮,將王爺身上發生的事,給我一一查清楚。還有那對賤民,也押回來。”
“是。”
......
跟在小德子旁邊走到屬於自己的宮殿後,紀衍感受到了皇上和太後的用心,這永福宮內,每一處都打掃得乾乾淨淨,隨時可以住人。
殿內,還有幾個宮女和太監正在打掃,看見太監總管,紛紛丟掉手中的活計站過來。
“你們幾個叫什麼?哪個是管事?”
一位圓臉宮女走了出來,福了福,“回總管,奴婢叫繪春,這幾個依次是繡夏、剪秋、染冬、小桂子和小李子。”
“嗯,你們要伺候的主子回來了,以後都把皮緊著,好生服侍。”
聽到此話,六人俱都驚喜不已,他們幾個被分到這處時就知道未來要伺候的是失落民間的王爺。這下主子回來了,就像是有了歸屬。
眾人規矩地行了禮,“見過王爺。”
紀衍依然沉默著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適應。
“好了好了,還呆這乾嘛呢?快去收拾收拾!”
“是!”
小德子吆走人後,轉頭對紀衍笑道,“王爺,這些以後就是伺候您的下人了,您有事直接吩咐他們就行。”
“嗯。”
“來,您先坐下等會兒,飯馬上就能好。”
吃完飯後,紀衍躺在雕花大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這個年代,長途奔波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等他自然醒來後,已經快到酉時了。
繪春聽到動靜,在外麵輕喊了聲,“王爺,要起身嗎?”
紀衍沒有搭理她,自己套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王爺,總管說過會兒皇上要來跟您一塊用膳。”被總管提醒過的繪春知道王爺還不太清楚宮裡的規矩,委婉地勸道,“我給您泡了點薄荷茶,您坐下來喝點兒吧。”
紀衍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走回來喝茶。
[你在給自己凹人設?]
[關你屁事。]
[紀衍,我可是係統,你這樣對我不覺得很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