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沒事就好,一會兒還是該讓太醫再看看。時間不早了,禦書房還有事要辦呢,衍兒我先帶走,等母後身體恢複了再過來看您,好不好?”
“不好,我不許!咳咳,你把衍兒放這,哀家還沒看夠。”
“行,母後彆急,那衍兒就待在這,等我忙完了,再過來接他走。”
“記得過來一塊吃晚飯。”
“好,”紀徽直起身,朝著外麵走去,“那朕就先走了,母後好好保重身體。”
“皇上慢走。”
紀徽一走,太後便吩咐霓青將宮門關上,今天誰來也不見,還讓宮女去禦膳房又要了許多點心。
紀衍看著剛撤下早飯就放滿了點心的餐桌,抽了抽額角,豬都不是這麼個吃法啊。
他站起身,慢慢走到太後床前,反複抬頭低頭看了她幾眼,囁嚅到,“娘?”
“哎!衍兒,怎麼了?”見兒子主動過來,太後高興得渾身顫抖,倚在霓青身上,殷切地看著紀衍。
“有玉蘭花嗎?”
“玉蘭花?有有有!霓青,你趕緊讓人去找。衍兒,娘這什麼都有,你還要什麼彆的?”雖然不知道衍兒要玉蘭花做什麼,但愛子心切的太後現在隻想好好補償他,恨不得掏出所有擺在他麵前。
不過,當她看到紀衍在桌上用繩子串起一朵朵玉蘭花時,察覺到了危機。太後招來霓青,小聲吩咐,“你派人去打聽打聽衍兒身上發生的事,皇上肯定不會全部告訴我。”
“是。”
“最主要的是,”太後回頭看了看紀衍臉上的表情,嚴肅地說道,“哀家想知道,衍兒是在給誰做手鏈。”
“是。”
紀衍開心地串起一朵又一朵玉蘭花,有個強大的背景就是好,剩下的事基本就不用他動手了,隻要適時地說上幾句話,金月肯定會被太後收拾。而在後宮爭鬥中活下來的太後,要想讓一個人生不如死,可太簡單了。
想著想著,紀衍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自在,一直看著他的太後心裡卻越來越沉重。
......
燕平鎮內,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
剛上任兩年不到的知縣換人了!原來的金知縣拖家帶口去了京城!
“哎,老王,你說,這金知縣是升官了還是做錯事逃命去了啊?”
“肯定是升官了唄,要是逃命他能奔著天子腳下去?”
“能去京城,那起碼得是五品了吧!嘖,人和人就是不能比啊,我要是什麼時候能做個捕快,也就知足了!”
“做夢吧你,就你身上那二兩肉,揮板子都沒力氣!”
......
官道上,金月掀開布簾朝馬車外麵看去,再走幾天估計就能到京城了。這輩子她總算給自己謀了個好前程,想到前幾日,京官大人到金府點名說太後要見她時,金夫人那副吃了蒼蠅的表情,金月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要擱以前,她怎麼可能有單獨的馬車坐。可現在,整個金家都想靠她一舉升天來拔高門楣,金夫人就算再不喜歡她,也得奉承著,這日子,過得可真是舒心呐。
沒想到,這流浪在外的王爺這麼好騙,金月得意地撫著剛買的紅衣裳,腦海裡不禁浮現出自己坐著大紅轎穿過京城裡一條條街道,享受百姓祝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