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大姑娘,我也沒丟。”沈彤笑吟吟地走過來,向幾位大嬸行禮,很有禮貌。
“小姐,小姐你去哪兒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看到沈彤,芳菲哭得更厲害了,她真的以為小姐不要她了,她什麼都做不了,小姐嫌棄她了。
小丫鬟就是個小姑娘,小姐是個更小的姑娘,現在小姐回來了,幾位大嬸先是鬆了口氣,緊接著又心疼起來:“哎喲,怎麼兩個人全都穿得臟兮兮的,你們家裡人呢?”
“家裡遭難,我們要去投奔親戚,路過此處。”沈彤乖巧地說道。
“我就說嘛,一定是家裡遭難了,如今這世道,真是造孽啊,張員外家都被人滅門了,到處都是土匪,這日子沒法過了。”
......
沈彤和芳菲離開十裡鋪時,已經換上了大嬸女兒小時候的衣裳,現在她們不像大戶人家的小丫鬟了,已經是鄉下小村姑了。
夜幕降臨,兩個小村姑依舊找了一片河灘過夜,吃著烤魚,芳菲拿出大嬸送她的針線,自告奮勇要縫補布娃娃。
沈彤笑著說道:“先不急著縫起來,等我找到我娘再說。”
沒有什麼事情,比找到娘更重要了。
或許布娃娃裡藏著什麼寶貝,那寶貝值得楊家派出嫡長孫來取,可是那關她什麼事?除非那寶貝能換回她娘,否則沒有用,隻能添亂。
“芳菲,你還記得你娘的樣子嗎?”躺在石頭上,望著滿天星鬥,沈彤問道。
“不記得了,奴婢很小時就被拐了,也可能是被拍花的拍走了,反正奴婢不記得了。”不記得也就不會去想,不去想也就沒有牽掛,這樣也好。
“可是我記得啊,我記得我娘坐在花架下做針線,我從外麵跑進來,我娘給我擦汗。”
她還記得萬箭穿心時,娘喊出了她的名字。
“彤彤”。
下喬鎮雖然離得不遠,可是隻靠雙腿,她們走了整整一天,到達下喬鎮時,已經入夜了。
她們沒有去鎮子裡,在鎮外宿了一夜,天亮的時候,兩個人和進城賣菜的小販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柳家灣是喬河的一個河灣,並沒在下喬鎮的鎮子上,沿著喬河走,約末五六裡就到了。
沈彤向小販道謝,小販好心地叮囑她們:“你們怎麼沒有跟著大人呢,柳家灣不太平啊,你們到了那裡要小心。”
“不太平?大叔,柳家灣怎麼了?”沈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