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昨天我來的時候,隻看到紙人紙馬,沒有看到棺材,有打好的新棺材嗎?”沈彤問道。
兩個夥計不知道她問這個乾嘛,倒也沒有瞞她,指指對麵的廂房:“那兩間屋裡放的都是壽材,有客人來的時候,就領到裡麵看。”
“哦,好的,那我進去看看。”沒等兩個夥計反應過來,沈彤已經快步走了過去。
這兩天又是下雪又是下雨,屋子裡潮氣重,這會兒天晴了,庫房的門窗全都打開著,正在散潮。
沈彤走進去,入目便是一具具嶄新的棺木。
兩個夥計被她那句“我不跑”給唬住了,這會兒跟也不是,不跟著也不是,隻好踮著腳尖伸長脖子,遠遠地看著。
沈彤在庫房裡走了一圈兒,最後在一具黑漆棺木前停下。
她不懂木材,也分不了這些棺木孰好孰壞,她是隨便選了一具。
木料很沉,她費了些力氣才把棺蓋移開,然後就從移開的縫隙裡鑽了進去......
“七少,那位小哥進了放棺木的倉庫!”
“七少,那位小哥鑽進棺材裡了!”
“七少......”
蕭韌大步流星走進庫房,棺蓋從裡麵拉上,就被蕭韌一把推開。
沈彤正直挺挺躺在棺材裡。
“你不想活了?”蕭韌嘲諷地問道。
“就這副吧。”沈彤道。
“什麼啊?”這個臭小孩又在耍什麼花樣,她要乾什麼?
“我說就這副吧,我覺得這副挺好的,木頭還有香味。”沈彤吸吸鼻子,也不知這是什麼木頭,買棺材的死人真有福氣,住進墳墓裡還能香氣繚繞。
蕭韌居高臨下,俯視著棺材裡的那張粉團子似的臉蛋,冷冷地說道:“我不喜歡,換一副。”
說完,他轉身就走,走得很快也很急,這個臭小孩,什麼都讓她想到了,討厭死了,到西北以後,還是和老蔣說說,把她關進地牢裡吧,免得她玩花樣。
......
沈彤果真換了一副。
當她和蕭韌一起躺進棺材裡時,她又吸了吸鼻子,這一次的木料沒有香味,她有些小小遺憾。
蕭韌閉上眼睛,待到老方從外麵把棺蓋釘上後,蕭韌又睜開了眼睛,他對沈彤道:“如果要開棺,你就到我腳底下待著。”
蕭韌和沈彤都還是孩子,身量尚未長成。這麼大的棺木,兩人可以並排躺下,可是從沒有兩個人合用一個棺材的道理,若是被人查到,露出來的也隻能是一個腦袋。
“為什麼要讓我到你腳底下去,你到我腳底下不行嗎?”沈彤不滿地道。
“你太小,小孩用的是小棺材,讓人看到一個小孩躺在大棺材裡,會露餡的。”
蕭韌一本正經地說道,說得很有道理。
他想了想,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是如何猜到我們會利用棺材出城的?”
沈彤閉目養神,嘴裡嘟噥道:“常識。”
常識?
藏在棺材裡出城已經變成常識性的計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