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野豬嶺,那一定是上山了吧,哎喲,這裡雖然叫野豬嶺,可山上的野獸不僅有野豬,還有彆的野獸,你家裡的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是來收山貨還是收藥材的?”老漢問道。
沈彤搖搖頭:“不知道,隻知道是來了野豬嶺,我們就是來找人的,老爺爺,您家裡能借宿嗎?”
“你們要是不嫌棄我家破舊,就來我家吧,倒是有間空房。”
老漢邊說邊走,很快就在一處小院子前停下來,原來老漢家就在村口,三人全都鬆了口氣,在村口借宿,不容易驚動村裡其他人。
許安拿出一錠碎銀子,老漢不肯收,許安把碎銀子塞進老漢懷裡,老漢連忙叫了兒媳去灶上煮飯。
老漢家裡人口簡單,隻有他和兒子兒媳,以及一個五六歲的小孫兒。
晚飯是野菜團子和米粥,還有一碗蒸得噴香的臘肉。
老漢一家在灶間吃飯,隻有野菜團子和米粥,老漢的小孫兒聞到肉香,在門口伸頭探腦,口水都流出來了。
沈彤夾起一片臘肉,衝他招招手,小孫子看看一臉深沉的許安和鐵塔一般的路友,有點害怕,躊躇著不敢進來,沈彤笑著說道:“彆怕,姐姐請你吃的。”
或許是看到沈彤也是小孩,也或許是那碗臘肉太饞人了,小孫子扭怩著進來,眼睛直勾勾盯著沈彤夾起的臘肉。
灶間的臘肉已經掛了一年了,過年的時候才切了一點點,每人吃了兩片,他還沒有解饞就吃完了。
“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啊?”沈彤問道。
“牛兒。”小孫子咽咽口水。
“牛兒,姐姐問你點事,你答上一件,就吃一片肉,全答出來,這碗肉都是你的。”沈彤道。
“真的嗎?”牛兒的眼睛亮起來了。
“當然是真的啊,姐姐問你第一件事,村子裡的黃寡婦家住在哪裡?”沈彤問道。
“在山根下麵,從俺家出來一直往村子裡麵走,快要出村了有棵大槐樹,她家就在那兒。”
牛兒說話的時候,眼睛沒有離開臘肉,於是當他說完,沈彤立刻把夾起來的臘肉塞到他嘴裡,牛兒大口嚼著,滿臉都是享受的愉悅。
“姐姐再問你,黃寡婦已經有半年沒出門了,她平時吃什麼呢?”沈彤問完,許安驚訝地看她一眼,她是怎麼知道黃寡婦有半年沒出門了的?
“黃寡婦織布,平婆婆拿去換吃的,她們家還有菜地,餓不著。”牛兒剛說完,沈彤挑著片肥瘦相間的臘肉塞進他嘴裡。
“平婆婆是誰啊?”沈彤問道。
“平婆婆就是平婆婆,她是黃寡婦家裡的人,平婆婆可凶呢,我去摘槐花,她都要罵的,還拿棍子追我。”黃寡婦家門口有根老槐樹,每年春天開滿槐花,槐花蒸餅可好吃了,可是平婆婆不讓摘,看到有小孩去爬樹,她就拿著棍子追出很遠。
牛兒又吃到一口肉,沈彤繼續問他:“黃寡婦的女兒和你們一起玩嗎?”
“她不和我們玩,前陣子她去城裡走親戚,回來時穿著綢子的衣裳,二丫摸了一下,平婆婆就罵二丫,還把二丫罵哭了。”牛兒和二丫是好朋友,這件事可讓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