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彤就來到了廂房,她要親自審問平婆子。
在門口,許安低聲對她說:“這女人有武功,而且不弱,我和路友單打獨鬥未必是她的對手,你要小心一點兒。”
沈彤已經猜到平婆子應該是有武功的,她在這裡就是看管黃氏的。
沈彤讓路友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她原想自己審問平婆子,許安不放心,也跟著進來,隻是站在門口,沒有靠近,一旦平婆子對沈彤不利,他就能立刻出手。
像平婆子這種人,即使用牛皮繩捆了,也要防備她還有後招。
沈彤坐在平婆子對麵,打量著麵前的婦人。昨晚光線太暗,她看得並不清楚,現在仔細打量,隻見平婆子梳著圓髻,露出額頭,兩邊太陽穴高高鼓起,這不僅是高手,還是個有內家功夫的高手,許安說得沒錯,如果不是二人聯手,他和路友未必是這婆子的對手。
“說吧,你主子是誰?”沈彤開門見山。
平婆子不說話,看著沈彤嗬嗬冷笑。
沈彤歎了口氣,走到平婆子麵前,伸手入懷,一陣摸索。
平婆子有些奇怪,昨天晚上她看到沈彤時,就察覺到這個小女娃有些古怪,那兩個漢子似乎全都聽她的。
是啊,沈家後人,那兩個漢子或許都是和沈家有關係的,肯定是把這小女娃當成大小姐、小主子,自是會聽她的。
可那是他們的小主子而已。
想要審問她?把毛長全再說吧。
平婆子看著沈彤掏東西,依然在冷笑,她的笑容很是詭異,看著嚇人。
沈彤摸了一陣,然後慢吞吞地掏出一樣東西,那是一把匕首,裝在牛皮套子裡的匕首,隻是那套子看上去並不合適,應該是後配的。
“小丫頭,你娘沒教你不要玩刀子嗎?小心......”平婆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眼前一花,她看到那孩子從牛皮套子裡拔出匕首,接著小手一揚,向她而來!
平婆子沒有想到,眼前的小孩竟然連一句話的時間都不給她,就對她出手了。
她的四肢被牛皮繩捆得結結實實,隻有脖子和頭還能動,她感覺到有什麼不對時,眼睛的餘光掃到有什麼東西從身體一側掉了下來。
平婆子低頭去看,眼睛登時睜得老大,驚恐得讓她說不出話來,嘴角的冷笑還在,隻是這冷笑看上去卻像是在嘲笑,嘲笑她自己。
那掉到地上的白生生的東西,是她的耳朵。
沈彤毫不猶豫地割下了她的耳朵,平婆子甚至還沒有感覺到疼痛,她的耳朵就沒有了。
“你......”平婆子終於能說出話來,她驚愕地瞪著沈彤。
她殺過人,也見過殺人,即使是比這更殘忍的殺戳也不會讓她皺一皺眉頭。
可是眼前這個人隻是一個尚未留頭的孩子!
這太詭異了。
“你不是沈彤,你是妖怪,你是妖怪!”平婆子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