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放心,人已經安排好了,到時一定能送進宮去,隻是這位份......”阿馬躊躇。
“份位?你以為送人進宮是去爭寵的嗎?”蕭長敦沉聲說道。
“當然不是,有太皇太後的兩位侄孫女在,又有哪位嬪妃敢和她們爭寵。”阿馬說道。
“嗯,去吧。”蕭長敦說道。
阿馬應聲而去。
蕭長敦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時門外傳來問安聲,接著,有小廝通傳:“國公爺,六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蕭長敦說道。
定國公府六公子蕭韞走了進來。他穿一襲竹青色的袍子,手拿玉扇,乍看上去像個讀書人。
“阿爹,今天您找過我啊?”蕭韞說道。
“嗯,你去哪兒了?”蕭長敦問道。
“今天是朔朝,我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天香樓等著聽消息了。”蕭韞笑嘻嘻地說道。
天香樓離六部很近,自是離皇宮也很近,每半個月一次的朔望朝,那些好不容易才上次朝的官員們,下朝後都會到三五成群到天香樓小聚,這已經是十幾年來的習慣了。
曾經飛魚衛為此還在天香樓設防,後來見來此小聚的都是些六七品的低品級官員,而且這些人談論的也並非朝堂之事,飛魚衛也就做罷了,天香樓依然是這些低級官員下朝聚會之處。
“你都聽到些什麼?”蕭長敦問道。
“孩兒聽說鮑靖血濺朝堂,下朝後飛魚衛便去了鮑靖家裡,估計這會兒鮑靖一家老小都已經進了詔獄了。”蕭韞說道。
“你對這件事有何看法?”蕭長敦問道。
蕭韞一怔,抓抓頭發,道:“阿爹,您沒搞錯?這句話不是問大哥二哥的嗎?”
“問你不行嗎?”蕭長敦沒好氣地道。
“行,您是阿爹,您問什麼都行,可是我還小啊,這種朝堂大事,我也就聽聽樂子,您問我怎麼看?我能看出什麼來啊。”蕭韞咧著嘴,他在笑,可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你小?那小七呢?他不是比你還小?你就是被你娘給慣壞了。”蕭長敦怒道。
蕭韞覺得自己真夠不幸的,在兄弟多的家庭裡,要麼當最大的那個,要麼就當最小的那個,可是他兩頭都不占,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
在阿爹眼裡,他是最欠揍的那個。
為了不挨揍,蕭韞隻好硬著頭皮說著自己的看法:“孩兒覺得那個鮑靖應該是被人耍了,故意慫恿他去鬨上一場,那人一定告訴他,彆擔心,隻要你起個頭,自是會有大把的人一起附議。鮑靖想來是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他知道這次無論如何他也是犧牲品,那還不如拚死一搏,說不定還能青史留名,成為一代忠臣,可是他沒有想到,他這一死非但沒有成為忠臣,反而成就了他的罪名......阿爹,這是要用他殺雞儆猴嗎?”
蕭長敦點點頭,能看到這些,說明自己這個小兒子還不算是愚不可及.
“嗯,回去收拾收拾,三日後離京。”蕭長敦說道。
“離京?阿爹您是在說我嗎?”蕭韞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著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