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他不相信江副將會死,他不相信外麵的韃子沒有進來,他更不相信宜寧郡主毫發未傷地站在那裡對他笑。
“你不是,你不會是宜寧郡主的,你是誰,你是誰?”
是的,即使有著富貴天成的自信,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位嬌生慣養的小郡主居然把死人頭掛在腰間,居然麵對剛才的一切麵不改色。
他不信!
“宜寧郡主”噗哧笑了,她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她的腳上是一雙簇新的小牛皮靴子,靴子上各綴著兩顆毛毛球,俏皮可愛。
幾盞玻璃罩子的氣死風燈把這座大院子照得亮如白晝,地上的一切儘收眼底。
地上橫七豎八躺倒了很多人,有的是羽白先生帶來的人,有的是樊三太爺的人,也有的是樊家的下人,他們有的死了,有的傷了。
除此以外,地上更多的就是血。
白的雪,紅的血,這是刺目的顏色。
綴著毛毛球的靴子在染著鮮血的雪地上走過,踏著一具具屍體走到了羽白先生麵前。
“你不笨,可惜你得不到答案了。”小女娃是在回答他剛才的疑問。
隻是她沒有給他想要的回答,即使下一刻他就死了,她也不會讓他如願。
“你這種人是不配如願的,所以你就帶著你的疑惑去地府下油鍋吧。”
她隨手從一具屍體上拔出一柄劍,直直地刺進了羽白先生的胸膛!
劍拔出,血飛濺。
她把劍舉過頭頂,劍上有血落下。
“通敵賣國者,殺無赦!”
冷冷寒夜,稚嫩的童聲如同一道冰箭刺破夜幕。
“殺無赦!”人群裡有人大聲附和,就是那個拿包子的少年,隻是此刻他的手裡已經沒有了包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刀。
“殺無赦!”
“殺無赦!”
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如洪鐘,如轟雷,如山呼海嘯。
......
“三老太爺,三老太爺你怎麼死了,是誰殺了你?不對,是誰把你踩死的?”
......
身後有哭聲傳來,沈彤輕聲一笑,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