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蕭韌問起樊家的事,道:“聽說樊三太爺是被踩死的?”
沈彤唉了一聲,道:“當時很亂,那個奸細羽白先生帶了很多幫手,很多人都被踩了,也不知是怎麼搞的,樊三太爺竟然被活活踩死了,唉,按理說是應該綁了他交給樊家處置的,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是我疏忽了。”
蕭韌出神地看著她,然後轉過臉去,偷偷笑了。
他相信樊三太爺真的是被踩死的,但是也太巧了。
“有些人不用急著讓他死,苟延殘喘能令他死得更慘。”蕭韌說道。
所以前世他把她放了?
沈彤一把搶過蕭韌端起的茶杯,茶水濺到桌上。
“怎麼了?”蕭韌吃了一驚。
“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客棧了,小孩子不要睡得太晚。”沈彤說完就把從蕭韌手裡搶來的茶杯舉了舉,端茶送客。
莫名其妙!
蕭韌在回去的路上反複回想,他想不出來是哪裡得罪了沈彤。
莫非是氣他戳穿她搶在樊家前麵殺死樊三太爺的事?
就為這事,值得嗎?
樊三太爺也太可惡了,死就死了吧,還要害得他少喝一杯茶。
次日蕭韌到了府衙,知府陪著他去了大牢,前晚混在城裡的韃子,還有跟隨羽白先生的那些人,但凡沒死的,儘數關押於此。
樊三太爺若是沒死,為了維護樊家的英名,無論是蕭韌,還是秦王,都會把這件事壓下來,樊三太爺也會交給樊家處置。
但是樊三太爺死了,這件事就不一樣了。
蕭韌說道:“讓人張貼告示,韃子奸細假扮門客,害死了樊三太爺,為首之人已被誅殺,樊少將軍傷勢穩定,不日便回榆林。”
知府應聲,讓書吏立刻去辦。
蕭韌從大牢裡出來,站在陽光下,今天的太陽比昨天更暖,屋頂的積雪開始溶化,雪水滴滴嗒嗒地從屋簷滴落。
“小栗子,替我給樊家長輩寫封信,就說樊安村與韃子合作,妄想在榆林製造混亂,趁機劫走郡主,與韃子裡應外和,出賣樊家,出賣榆林,出賣秦王。樊安村之罪禍延全族,然,樊氏父女衛國有功,功照千秋,此事便交由樊家宗老處置,望好自為之。”
這封信連同樊三太爺的屍身送到範縣,樊家宗老看到信後嚇得麵如土色。
“把那廝的屍身扔到野山裡喂狼。”
如果樊三太爺沒有死,綁回族裡,按族規處置後,三房一乾人等頂多就是宗譜除名。
但是現在樊三太爺死了,而且還成了苦主,這件事就不能這樣處置了。
一旦三房被逐出家族,樊三太爺做下的那件事就會傳揚出去,到了那個時候,樊老將軍父女功高在世,也無濟於世。
樊家宗老想了想,道:“三房的人孝順,去給老三到廟裡做法事,遇到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