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彤說完,歪著腦袋想了想,對蕭韌道:“可惜中元已經過了,要等到明年春天清明了。”
蕭韌失笑,這種事也會覺得可惜嗎?
......
回到書院街,沈彤才知道,昨天她一夜未歸,黃氏急得一宵沒睡。
“你這孩子,不回來怎麼也不帶個話,有你這樣的嗎?越大越不聽話了,你要急死阿娘嗎?都是阿娘把你慣壞了!”
黃氏嘴裡斥責女兒,眼淚卻流個不停。
沈彤心中一暖,她雖然不是阿娘親生的,但是她是吃著阿娘的奶水長大。
她曲膝跪了下去:“阿娘,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阿娘,您彆生氣。”
“傻孩子,你快點起來,地上多涼啊,快起來,阿娘不生氣了,你吃早飯了嗎?”黃氏的身子一直都弱,昨天中了仙人醉,雖已解毒,可是身上還是沒有力氣,用力想攤子沈彤拽起來,可是拽不動,黃氏隻好看著她掉眼淚。
沈彤抬起頭來看著黃氏,黃氏眉眼細致,和她並不相似。
她想起朗月的相貌,她早就應該發現了,隻是沒有往那處想,所以才會沒有留意。
朗月的眉眼隨了黃氏,簡直是一模一樣。
沈彤默默歎息,站起身來,坐在黃氏身邊。
黃氏伸手把她額前的碎發攏到耳後,柔聲說道:“阿娘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沈彤笑而不語。
她看看四周,卻沒有看到欣嫵,便問道:“姐姐呢?”
剛剛回來的時候,也沒有看到芳菲。
“昨天你是和許大爺、路大爺他們一起走的,他們也沒有回來,阿嫵擔心你,一早就拉著芳菲去鋪子裡等你的消息了。”黃氏說道。
沈彤看著黃氏,一字一句地說道:“昨天本來想要去抓藥的,後來我想起有位老大夫住在城外,擔心那位文老爺不靠譜,便和許安他們出城去找老大夫。後來又陪著老大夫和他的孫兒們去破廟裡看望一位傷者,耽誤了時辰,城門已經關了,我們進不了城,又沒辦法帶信回來,讓阿娘擔心了,可惜老大夫年事已高,昨晚又操勞,我不好意思再提請他來給您診治的事了。”
黃氏歎了口氣,道:“那位文老爺雖然不是專門的大夫,可是醫術還是很好的,昨天多虧了他,我們這些人才能脫險。回頭我們要備些禮品,好好謝謝人家。”
沈彤點頭答應,這位文老爺決不是普通的生意人,若不是出了這件事,她還真不知道西安城裡還藏著這樣一位人物,改日她是要打聽打聽。
黃氏又問:“對了,你說陪著老大夫去破廟裡看過傷者,怎麼會在破廟裡的,是什麼人啊?”
沈彤道:“說來也巧,這人不但是老大夫認識的,還是我見過的。”
“是誰?”黃氏的手顫了一下。
“就是秦王府裡的幕僚一清道長,真是不幸,昨晚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