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牆皮撿起來,這哪裡是牆皮,分明不是一塊塗了白漆的木片。
她在青磚上叩了叩,發出咚咚的聲音,青磚是空芯的!
“無忌,快去把沈姑娘叫來。”
待到沈彤過來,江婆子指指牆上的青磚,沈彤蹙眉,對江婆子道:“打開吧。”
江婆子點頭,讓屋裡人全都避開,然後她站在青磚一側,猛的一摳,那塊青磚便像抽屜似的被拉開了。
沒有暗器,隻是一個暗格。
但是這暗格裡卻是空空如也。
沈彤笑了:“看來我在榆林的時候,家裡發生的事,可不止是劉嫂子那麼簡單啊。”
最初這兩座宅子都是租的,後來鋪子裡賺了點錢,書院街的兩座宅子就買下來了。
剛搬進來的時候,沈彤是仔細看過的,這屋子絕對沒有任何機關。
所以這個暗格是後來才有的,應該就是她去榆林的時候,那個時候,原來的幫傭婆子忽然受傷,不能再來,在這裡的是劉嫂子。
難怪欣嫵要學織布,黃氏便買來這架織機。
牆皮做得再像,也是假的,這個暗格遲早會被發現,織機放在這裡,完美地把暗格擋住,除非是知道有暗格的人,否則沒人會發現。
“這個暗格是欣嫵的。”沈彤說道。
劉嫂子是死士營的人,也不知欣嫵是用什麼法子把黃氏支開,她的乖女兒,陪著黃氏去燒香也很正常,她們離開,劉嫂子就能按她的吩咐弄出這個暗格來,待到黃氏回來,也不會留意。
芳菲還是頭回見到牆上有暗格的,她好奇地摸摸這,敲敲那,忽然,她喊起來:“小姐,您快看,這是朱砂紅吧?”
暗格的一側,有一抹紅印,那個紅色很正,就像前些日子在桔子腳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當時許安認出那是朱砂,暗格上的這一抹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但是顏色卻是一樣的。
那與眾不同的朱砂紅並不多見,加之朱砂昂貴,讀書人大多舍不得買來畫畫,因此這個紅色便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應該就是朱砂,看來以前這裡放過朱砂,就是不知道裡麵的東西是什麼時候拿空的。”沈彤說道。
更不知道這個暗格裡藏過什麼。
到了下午,左鄰右舍就都知道沈大姑娘找到了生身爹娘,去認祖歸宗,沈太太心疼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睹物思人,想去鄉下小住幾日。
李太太還特意過來了一趟,對沈彤說道:“二姑娘可彆難過,你姐姐是去認祖歸宗了,說不定以後還會回來看你們的。”
沈彤說道:“我也這麼說,可是阿娘還是想不開。”
“換成我也一樣想不開,辛苦養大的孩子,說走就走了,一下子就不是自己的了。彆說是人了,就是小貓小狗養久了也有感情啊,何況是你姐姐那麼好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