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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彤沒有猜錯,小郡主身邊的人並沒有找她們,原因隻有一個,是楊四公子帶她們走的。
沈彤麵無表情地說道:“楊四公子讓我把她們送回來,就要大婚了,到時賓客齊聚,這幾日你們好好照顧兩位郡主,大婚之日不要讓人看了笑話。”
說著,她指指她們身上的衣裳,在梅林裡隻看到是鑲著狐狸毛的華服,進了屋子,在燈光下才看清,兩人的衣裳都很陳舊,而且也不合身,頭上的珠花少了珠子,滴水成冰的天氣裡,她們腳上穿的還是單鞋。
丫鬟婆子們自是聽懂了沈彤話中的意思,點頭哈腰連連稱是。
兩個小郡主瑟縮著,不敢看沈彤,更不敢去看那群丫鬟婆子。
沈彤摸摸她們的頭,柔聲說道:“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們,你們要多吃點,太瘦了。”
......
待她回到前麵的大廳時,楊錦庭像個沒事人似的,正向周錚敬酒。
沈彤的目光落在燕北郡王身上,那孩子規規矩矩地坐在周錚身邊,而在他旁邊的,便是楊錦程。他被夾在周錚和楊錦程中間,那個小小的木偶。
回到官驛,沈彤沒換衣裳就一頭紮進被子裡,把芳菲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小姐,您受傷了?傷到哪了,讓奴婢看看。”
嗯,小姐一定是受傷了,否則怎會進門就躺下了。
“我沒受傷,把我的衣裳拿過來。”沈彤翻個身,仰麵朝天躺在炕上,望著屋頂的承塵,腦海裡都是那句話:活著就是我的責任。
這並非原話,這是她根據小郡主說的話,自己想像出來的,可是卻無比清晰,無比真實,就像這話不是出自燕北郡王之口,而是她自己說的。
“唉,芳菲啊,你覺得你命苦嗎?”脫下內侍服待,沈彤換上自己的中衣,擁著被子,靠在迎枕上。
“在王婆婆家裡時,我們幾個都覺得自己命苦,比黃連還要苦,後來跟著小姐,就又覺得我這不算命苦,嘿嘿,小姐,我沒有彆的意思。”
嗯,她是拿自己跟小姐相比,才覺得不算命苦了。
“你從記事起就被賣來賣去的,比我苦多了,我好在八歲之前還是過得挺好的,嗯,可惜我不記得了。”沈彤打趣道。
“好吧,奴婢不和小姐爭這個,反正奴婢的好日子是小姐給的,奴婢會永遠陪著小姐的。”
難得這丫頭會討好了,沈彤摸摸她的頭,歎了口氣,有的人還不如我們呢,唉。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踹開被子下了炕,倒把芳菲嚇了一跳:“小姐,您要拿什麼,奴婢去拿。”
“不用不用,侍衛們都住在哪裡?”沈彤問道,她相信,在她去王府的這段時間,芳菲已經把官驛裡摸清了。
“在這兒。”芳菲有點小得意,她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竟然是官驛的內部圖!
圖上不但標明侍衛的住處,也有驛兵的位置,甚至連驛兵巡邏的時間也有。
沈彤眯著眼睛,看看圖紙,又看看眼巴巴等著聽誇獎的芳菲,她的圖紙卷成筒,在芳菲的小腦袋上敲了一記,道:“這是韓無忌畫的,對不對?”
“對啊,是奴婢讓韓無忌畫的,可是也有奴婢的功勞啊,如果不是奴婢去各處打聽,他也畫不出來啊,就憑他那張冰塊臉,誰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