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六章 雲姬(兩章合一)(2 / 2)

大紅妝 姚穎怡 7191 字 5個月前

當然,這隻限於燕王想讓人知道的那部分。

“我的確並非母妃嫡出,我與兩個妹妹並非一母同胞,宜寬的生母是劉側妃,宜容的生母是林姬,而我的生母是雲姬,我還在繈褓中時,生母便去世了,我是被母妃養大的,因此便被記在了母妃名下。”

“雲姬?”蕭韌反問。

“對,我的生母是雲姬。”燕北郡王肯定地說道。

燕王享親王爵,按大齊宗室之規,親王府中妻妾有品級的九人,王妃一人,側妃二人,姬六人,其他的統為侍妾,並無品級,人數不限,也不在皇室宗冊上。

燕王和秦王都不是好色之人,他們王府裡的女人遠遠達不到宗室規定的數目,倒是早已死去的豫王和桂王,據說府中僅侍妾就有二三十人。

蕭韌似是並不滿足這個答案,他繼續追問:“不知雲姬是哪家的千金?”

燕北郡王實在是不明白蕭韌為何要問這些,但是他還是一五一十地說道:“我生母的娘家是讀書人家,外公是位秀才,隻是後來家道中落,生母幼年時父母雙亡,由親戚撫養長大。”

秀才是讀書人,清清白白的人家,符合皇室擇妾的條件,因此,雲姬雖無家世,可也能躋身宗冊之上。

可是,卻無處可查。

加之雲姬也死了,就更查不到她的真實來曆了。

所謂的早逝秀才父親,讀書人家出身,以燕王的身份,隨隨便便就能造一個出來,天高皇帝遠,宗人府難道還會為了一個王府姬妾的出身千裡迢迢來查嗎?

何況從燕北郡王的年齡來看,燕王納雲姬時,正是太祖皇帝駕崩之前的一兩年裡,那時太子正是久臥病榻,宗人府的人提心吊膽,生怕太子死在太祖皇帝前麵,到時不可收拾,哪裡還有親情逸致緊咬著一個姬人的身世不放?

“今天我聽郡王爺提起,燕王妃連同府中側妃、姬夫人都在燕王仙逝後便自儘殉節,那麼雲姬又是如何雲世的呢?”

蕭韌的這番話毫不客氣,這不但是燕王府的家事,更是燕王府裡慘事,可他問起的時候,毫不留情。

燕北郡王的臉色更加蒼白,他淒聲問道:“不知蕭七哥為何會對家母的事情這麼感興趣,莫非你對我的身世有所懷疑?”

說到這裡,他自嘲一笑:“有些人巴不得父王膝下無子,若我的身世不是真的,恐怕燕北早就沒有了燕北郡王。”

這是千真萬確。

燕王死後,在京城為質的燕王世子便忽發急病而死,如果燕北膝下沒有這個過了明路的次子,燕北早就被完完全全納入楊家手中,也不會還要多個燕北郡王當擺設以平人心。

燕王在世時,燕北郡王就是王府二公子,他的名字登在玉牒之上,他是堂堂正正的皇孫。

儘管他並非嫡出,但是他的生母也是有封號的,並且他被燕王妃養在膝下,他在玉牒上就是記在燕王妃名下。

所以,他的確是燕王的兒子,燕王那時隻有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生龍活虎,沒有必要替彆人養兒子。

蕭韌深深地看著燕北郡王,許久,他問道:“雲姬隻生了郡王爺一個孩子嗎?”

燕北郡王的眸子黯淡下來,他猛的站起身來,瞪著蕭韌,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蕭韌依然坐著,他沒有動,淡淡地說道:“看來你是知道了,若是雲姬還有其他孩子,想來也應該並非秘密,你為何會這麼大的反應?莫非雲姬在嫁進燕王府時是再嫁之婦?”

燕王長年在關外,關外女子沒有三從四德的拘束,女子二嫁的很多,燕王真想納個二嫁女為妾,並不是不可能的事,隻不過不要對宗人府說實話而已,這倒也與雲姬身世模糊的前因相吻合,燕王要納二嫁女為妾,又想讓她的孩子玉牒有名,便弄個查不出來的假身世蒙混過去,反正宗人府也不會詳查,隻要說得過去就行了。

“胡說,我娘才不是再嫁之婦,我娘更不稀罕嫁進王府,她隻是......她是生產時落下病根,我才剛剛滿月,她便撒手人寰。”

兩行清淚從燕北郡王眼中滾落,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生母,燕王妃自儘時他隻有五歲,關於生母的一切,還是......

但是蕭韌卻不肯就此放過他,他灼灼逼人:“雲姬不稀罕嫁進王府嗎?可是她還是做了雲姬,並且為燕王誕下一個兒子,燕北的子女並不多,想來她與燕王是很恩愛的,這也難怪在她過世後,燕王對你這般看重,那時世子尚在,燕王妃也還能生育,可是他卻將你記在燕王妃名下,給了你嫡子的身份,他做這一切,並非全部是為了你,更多的是因為雲姬吧。”

燕北郡王默不作聲,簡陋的農家小屋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燕北郡王才問道:“蕭七哥,我不明白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追問我的身世,莫非你知道些什麼嗎?如果真是那樣,你能否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呢......我很想知道他們的事,越多越好。”

蕭韌搖頭:“我並不知道,就連雲姬這個名字,還是今晚你告訴我的。”

燕北郡王眼中現出失望之色,他低聲說道:“前年母妃忌日,楊勤好不容易才同意我和妹妹們去王陵祭拜,宜容下車時絆了一腳,腳被石子割傷,我們隨行的人裡沒有大夫,就在附近的村子裡找來一位醫婆,那位醫婆曾經侍候過我的生母,她趁機和我說了她的身份,我便想辦法支開身邊的人,和她說了一會兒話,那時我才知道我生母的事,可是那天我們單獨說話的時候還是被人看到了,醫婆很是機敏,她發現被人看到,便猜到在這裡住不下去了,離開王陵後連夜搬走,楊勤得知以後,果然派人去查,卻什麼也沒有查到,而我也不知她的下落。”

蕭韌靜靜地聽著,待到燕北郡王說完,他才問道:“你的生母果然不隻是生過你一個孩子,對嗎?”

燕北郡王沒有回答,他直勾勾地看著蕭韌,問道:“你要告訴我,為何要追問這些事情?這又關你何乾?”

時絆了一腳,腳被石子割傷,我們隨行的人裡沒有大夫,就在附近的村子裡找來一位醫婆,那位醫婆曾經侍候過我的生母,她趁機和我說了她的身份,我便想辦法支開身邊的人,和她說了一會兒話,那時我才知道我生母的事,可是那天我們單獨說話的時候還是被人看到了,醫婆很是機敏,她發現被人看到,便猜到在這裡住不下去了,離開王陵後連夜搬走,楊勤得知以後,果然派人去查,卻什麼也沒有查到,而我也不知她的下落。”

蕭韌靜靜地聽著,待到燕北郡王說完,他才問道:“你的生母果然不隻是生過你一個孩子,對嗎?”

燕北郡王沒有回答,他直勾勾地看著蕭韌,問道:“你要告訴我,為何要追問這些事情?這又關你何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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