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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彤一時無語。
她第一次見到有人會不遺餘力給自己找姐夫或者妹夫的。
她朝著燕北郡王的腦袋拍了一下,說道:“天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你該睡覺了。”
燕北郡王抱住腦袋,扁扁小嘴,委屈地說道:“像蕭七哥那麼出色的人,你若不要,就讓彆人搶走了......”
沈彤揚手又要打他,燕北郡王抱著頭鑽進帳篷:“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許跟進來打我啊!”
沈彤失笑,這小孩越發皮了,拿他真沒辦法。
次日,燕北郡王把沈彤送到了距離白馬林四百裡的那家客棧,這裡離關口已經不遠了。
沈彤看著他,也不知道還要叮囑什麼,她的這個弟弟,身上背負的責任已經遠遠超過同齡人了。
她不想再給他壓力,她已經陪著他邁出了第一步,後麵的路隻能靠他自己了。
“多吃點,長高一些。”沈彤伸手按按燕北郡王的頭頂,二人同齡,燕北郡王比她還要矮一點。
“姐,你放心吧,下次你見到我時,我一定比你長得高。”燕北郡王調皮地說道。
沈彤笑著點頭,說道:“走吧,老侯爺和你的兵馬都在等著你。”
燕北郡王鼻子發酸,他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他不能哭,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啊,我真該回去了,你們一路順風啊,我們走啦!”
說完,他就翻身上馬,衝著沈彤揮揮手,掉轉馬頭,向著來時的路飛奔而去。
直到奔出去二裡多路,燕北郡王才勒住韁繩,眼淚如同散落的珍珠撲簌而下。
他知道,就在他剛剛轉身的那一刹那,他就不再是淘氣的弟弟了,他也不再是孩子,他是燕北郡王,他是要統領千軍萬馬的那個人。
可是他知道,縱使相隔千裡萬裡,縱使隔了春秋歲月,在姐姐心中,他仍然是那個動不動就會抱住腦袋求饒的小弟弟。
在這世上,有個人毫無保留毫無目的地疼愛著你,真好啊。
......
沈彤一行到達西安的時候,西安已是盛夏。
“早知道這麼熱,我就從燕北帶幾個冰溜子來了。”
煙翠的話惹來眾人一陣哄笑,煙翠也不惱,自顧自地東張西望:“哎呀我的媽啊,西安可真熱鬨啊,那是什麼樹啊,枝條那麼長,都垂到地上了?”
沈彤微笑:“那是柳樹。”
“柳樹?咋和燕北的柳樹不一樣呢,這枝條也太長了吧?”煙翠索性下了馬,跑到路邊,拽了一根柳條左看右看。
沈彤笑著說道:“這是垂柳,和燕北的柳樹不一樣,先回家去,以後有的是時間你上街閒逛。”
“好啊,我真想扯根柳條送到燕北,給師傅看看。”煙翠說道。
一路上鮮少說話的雲不花,這個時候也扯扯嘴角,這就是小姑娘應該有的樣子吧,她已經忘記自己在這個年紀時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