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董深深地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對不起,騙了你這麼久。”
他從炕洞裡拿出一隻箱子,箱子精致,如同女人的妝盒。他打開箱子,箱子裡果然有一麵鏡子,除了鏡子,還有一隻隻小瓷盒,這些瓷盒也同樣精致,精致得好似女人的胭脂盒。
他從盒子裡挖出一團藥膏,對著鏡子抹在臉上,又用手帕輕輕擦拭,片刻後,鏡子裡現出另一張臉......
三天後,招紅袖終於蘇醒過來。
她望著光禿禿的房梁、四周斑駁的牆壁,不知身在何處。
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張臉,一張似曾相識,不知在哪裡見過,卻又絕對是陌生人的臉。
這是一個少年,應該還不到二十歲,朝氣蓬勃,目光炯炯。
招紅袖不認識這個少年,但是卻又有幾分熟悉,應該是見過的吧。
她做的是迎來送往的生意,或許這少年也曾經是紅袖招的客人吧。
“咦,你醒了!”少年歡快地說道。
他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西北口音,就是那種想說官話,可卻說得不倫不類,讓人一聽就知道是從西北來的。
“我竟然沒有死。”傷口很疼,喘氣疼,說話更疼,但是招紅袖卻知道,自己應該是死不了的。
疼痛讓她想起了很多事,她想起那個晚上,想起那道刺進胸口的劍光,想起了小董......
“你當然不會死啊,你若是死了,我就收不到銀子了。”少年咧著嘴在笑,從招紅袖看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好像都很高興。
“我昏迷了多久,這是哪裡?”招紅袖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昏迷多久了,昨天有人把你送過來的,對了,這裡是震遠鏢局。”少年說道。
“震遠鏢局?京城裡有這麼一個鏢局嗎?”招紅袖問道。
“京城?你一定是病糊塗了,這裡是保定府。”少年說道。
“保定府?誰把我送來的?”招紅袖大吃一驚,她忍不住想要坐起身來,可是她的身體沒有力氣,非但沒有坐起來,反而讓她的傷口更痛。
少年嚇了一跳,連忙坐到她的身邊,說道:“你彆亂動,若是你死了,我們這一鏢就要賠錢了,賠錢事小,壞了我們震遠鏢局的名聲那可就大了。”
招紅袖懶得聽他囉嗦,問道:“是誰把我送來的?要把我送到哪裡去?”
這是鏢局,那她就是他們要保的鏢了。
少年道:“他說他姓董,說是要把你送到廣東。”
“廣東?這麼遠?”招紅袖吃了一驚,原來送她來的是小董,是小董......
“我是京城紅袖招的老板娘,我出雙倍的價錢,你們把我送回京城。”招紅袖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