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裡莊來來往往的都是出入京城的人,越是外鄉人越是喜歡談論這些事,而且沒有避諱。
沈彤原本以為江婆子要到天黑才會回來,沒想到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江婆子就拎著一個人的耳朵回來了。
沈彤看到那個人就樂了,問道:“可意兒,你怎麼在這兒?”
可意兒揉揉被江婆子捏紅了的耳朵,委屈地說道:“早上起晚了,錯過進城的時辰了。”
江婆子道:“姑娘,外頭還有一個,看樣子是想等您把可意兒揍一頓再進來。”
不用江婆子指名道姓,沈彤也猜出外麵的是誰了。
她板起臉來,道:“彆躲著了,進來吧。”
燕北郡王咧著嘴,眯著眼,頂著一張假臉走了進來。
“姐,真巧,你看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啊。”
沈彤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硬生生拽到麵前,冷笑道:“楊敏是你給忽悠來的?”
難怪楊敏會突然出現,她和江婆子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何這件事會出現這麼大的轉折。
直到看到了燕北郡王,沈彤才恍然大悟。
這件事若是和這個小東西沒有關係,那才叫奇怪。
“楊敏死了嗎?”
燕北郡王和可意兒睡到日上三竿,手下的人在三裡莊已經轉悠了一天,可是卻沒有半分關於楊敏的消息。
他們打聽到的,和房東大娘說的那些如出一轍,都是先帝在魁星樓現身。
至於楊家,卻無人提起。
燕北郡王急得如熱鍋上的小螞蟻,這件事上,他比誰都要著急,他策劃了一出好戲,就差一個結尾,可是他卻不知道,他能不急嗎?
因此,到了下午的時候,他實在忍不住,就和可意兒到村口那棵大槐樹下聽那些人談天說地,沒想到兩個人剛到那兒,就被江婆子抓個正著。
沈彤道:“一刀紮在心口,我當時就拔刀了,他應該是不能活了。”
燕北郡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他姐就是他姐,不服不行。
看他那副得意的樣子,沈彤冷下臉來,朝著他的腦門上就是一記爆栗:“下次不許再親自跑出來看熱鬨!”
“姐說得對,我改,下不無例。”燕北郡王答應得很爽快,可是沈彤心裡清楚,下次下下次,他也改不了。
有些東西是骨子裡的,是與生俱來的,並不因為他體弱就會減輕半分。
沈彤歎了口氣,對江婆子道:“你帶上可意兒到外麵再打聽打聽。”
這是姐弟倆要說悄悄話了,江婆子帶著可意兒退了出去。
沈彤道:“定國公府想把楊錦程騙到煤青山,一把火燒死,可是楊錦程將計就計,用的是替身。定國公府的人點火的時候,楊錦程根本就沒在壽皇殿,我懷疑煤青山有暗道,他躲進了暗道,若不是你把楊敏誘騙過去,昨天晚上,無論是定國公府,還是我,全都白費功夫了,阿鈺,你乾得很好,就是太危險了。”
沈彤拍拍燕北郡王的小腦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