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憑什麼?憑我是您的女兒,憑我們殺了太皇太後,給沈家報了滅門之仇,這還不夠嗎?”欣嫵語聲溫柔中透著自信,如今整個大齊人人都知道,太皇太後是死於後晉餘黨之手,那麼她說是給沈家報仇,有錯嗎?
黃氏的眼淚奪眶而出,沈家的人都死了,她還要報仇做什麼?太皇太後死了又如何,她的丈夫也不能活過來了。
她隻要朗月。
“我不管誰生誰死,我隻要見到朗月”,黃氏伸手抓住欣嫵的手臂,淚眼婆娑:“阿嫵,阿娘求求你,讓我見見朗月吧,在江南時,你們說他來了燕北,現在我到了燕北,為何還不帶他來見我?阿嫵,念在我們母女一場,讓我見見他吧,求求求你......”
欣嫵歎了口氣,她掙開黃氏的雙手,向後退去,一直退到門口,這才幽幽地說道:“阿娘,我看您真的是病了,您竟然忘了自己生過幾個孩子了,您隻生過一個女兒,那就是我,我才是您的孩子。”
說完,欣嫵便走了出去。
聽到門外那一聲清脆的落鎖聲,黃氏頹然坐下。
......
沈彤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著雪花在掌心融化,她也歎了口氣。
難道是她猜錯了?
屠衛一行來到燕北,並非是想要擺脫四大部落?
難道欣嫵已經獲得了四大部落的認可,被奉為大巫師後人了?
江婆子讓江二妹帶來的那封信裡,清清楚楚地寫道,屠衛隨行的少年中,沒有女扮男裝之人。
當然,屠衛身邊也沒有女子,無論是老的少的,全都沒有。
“姐,你彆想不開,你猜錯了也不丟人,反正隻有我知道。”
身後傳來燕北郡王的聲音,真是親弟弟啊。
沈彤笑道:“我有何想不開的?既然季四爺來了燕北,我們若是不從中插一腳,那豈不是浪費?”
說完,她衝著燕北郡王眨眨眼,道:“我去給蕭韌寫信。”
說完,她便進屋去了,燕北郡王站在廊下,高聲喊道:“姐,彆忘了梳妝打扮換件衣裳再寫信啊!”
“滾!”
一隻鞋子飛過來,燕北郡王哎喲一聲掉頭就跑。
......
燕北大雪封路,這封信足足晚了十天才送到保定府,而這時,朝廷派去的飛魚衛和太醫也已經到了洛陽。
蕭韌看完信,久久沒有說話。
嶽陽好奇地問道:“這封信是沈姑娘給你的?她要嫁人了,新郎不是你?”
蕭韌看他一眼,他覺得嶽陽越來越像小柴那個家夥了。
“你猜錯了,這不是她的信”,蕭韌把信折好,揣到懷裡,繼續說道,“這是我之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
“消息?什麼消息?”嶽陽問道。
“焦勝奇的小兒子焦猛,和後晉的人在一起。”蕭韌淡淡地說道。
“什麼?”嶽陽像是踩在踏板上,猛的跳了起來,自從他當上騎兵營先鋒官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個動作了。
“七少,你派出去的人會不會打探錯了?焦勝奇是根正苗紅的大齊軍官之後,他的兒子又是在京城,天子腳下,怎麼會和後晉的人混在一起的?”
蕭韌搖搖頭,道:“她既然這樣說了,那就不會有錯,至於焦猛為何會與後晉的人在一起,你去問焦勝奇吧。”
嶽陽瞠目結舌了好一會兒,終於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