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四爺發跡於保定府,保定府緊鄰京城,季四爺銀子當道手眼通天,想要給喬一諾謀個觀政的機會,並不是難事。
令楊勤不解的是,這個喬一諾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會讓季四爺這般看重?
喬一諾年輕英俊,眉清目秀,舉止從容,進退有度。
楊勤初見喬一諾,心裡便多了幾分惋惜。若是楊錦軒還活著,身邊多有幾個像喬一諾這樣在朝中前程遠大的人為友,定能成為左膀右臂。
隻是......想到這是季四爺的人,楊勤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季四爺雖然是隻老狐狸,可是終歸也隻是一介商賈而已。
商賈重利,也隻是重利而已。
......
“重利?”燕北郡王哈哈大笑,從炕上跳下來,跑到沈彤身邊,問道,“姐,你想起了誰?”
沈彤朝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道:“姐聽過書,你想到的,我當然也想到了,呂不韋啊。”
“哈哈哈。”燕北郡王笑得更開心了,興許是看他們兩個整日聽兵書聽得懨懨欲睡,老安昌侯李永基便讓那些伴讀而背史書了,這幾天他們聽得最多的就是《史記》裡麵呂不韋傳。
沈彤看他一眼,有這麼可笑嗎?
燕北郡王笑夠了,問沈彤道:“姐,你說季四爺會不會學呂不韋,送一個懷了自己兒子的女人給楊勤傳宗接代?”
話一出口,他就覺得不對,這話怎麼能對姐姐說呢?他嚇得縮縮脖子。
沈彤歪著腦袋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道:“應該不會,屠衛之誌不在小小的楊勤,如果他麵對的是秦王或者是那位死而複活的崇文帝,或許會的。”
說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一件事,忍不住驚愕地互看一眼。
此時此刻,楊勤竟然不知道崇文帝回宮的事!
怎麼可能?
楊家滿門隻跑了楊錦程和楊太後,其餘人等都被關進詔獄,這麼大的事,楊勤竟然不知道?
當然,此時大雪封路,從京城到燕北千裡迢迢,陳平幾人日夜兼程,走了一個多月才到燕北,京城的消息有所延滯也是正常的事。
可是不正常的則是,這個人是楊勤。
以楊勤的之能,他在京城肯定有人手,這些人手分成明處和暗處,就像秦王在京城的秦王府便是明處,棺材鋪則是暗處,燕北郡王此番到京城,也布置了暗處的人手,所以京城裡的消息,他們雖然在土匪窩裡,也能很快得知。
可是楊勤卻不知道。
他現在的所作所為,肯定是不知道的。
一是他在京城的人手都被拔了,二是有人封鎖了京城到燕北的消息,針對他的消息。
“應該是定國公做的,他不想讓楊勤在這個時候添亂。”
沈彤說完,又笑了,她倒是挺想讓楊勤來添亂的。
就像她們姐弟讓方先生救走楊錦程和小皇帝一樣。
其實嘛,方先生不救楊錦程,楊錦程也一樣會逃走,隻是那樣,想要在楊錦程身邊安插人手就堪比登天了。
逃亡中的楊錦程,比起在京城更加謹慎。
“姐,河南有十多萬兵馬呢,如果我們不在楊錦程身邊放個人,這麼多兵馬,萬一被打散了怎麼辦,多可惜啊。”
燕北郡王悲天憫人。
沈彤摸摸鼻子,看著燕北郡王,他們姐弟做的這些事,也隻是為了保存燕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