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想要活下去。
所以,她不是合格的死士,從來也不是。
“你是我喜歡的樣子就好,彆的管他呢。”蕭韌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沈彤那雪白的麵龐上飛起一抹微酡,如同白瓷杯上掛著的那一滴女兒紅。
“嗯,這邊的事也辦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們回保定。”沈彤連忙轉移話題,許安和路友、江二妹都在呢,誰要和他說這些。
彤彤害羞了?
蕭韌忍著笑,道:“焦勝奇怕是不想讓我們馬上回去。”
的確,焦勝奇果然不想讓他們就這樣離開,尤其是沈彤。
“沈姑娘,若非是你,焦某此時恐怕已經變成焦炭了。”
焦勝奇,焦炭,這還挺配的。
他是武將,不會說些文縐縐的話,他說的話雖然粗,可是卻很形像。
“這也是因為焦大將軍當即立斷,用兵如神,若你不信我,縱然我示警了,也沒有用啊。”沈彤輕笑。
焦勝奇臉上一紅,直到楊鐸的人衝進大帳之前,其實他還是不信的。
“沈姑娘,不如你就留在洛陽吧,西北不是有個女將軍樊幗英嗎,不如我也上奏朝廷,為沈姑娘請封。”
沈彤見焦勝奇目光誠懇,便知道他是真心實意想把她留下,便道:“焦大將軍,你不必感謝我,隻要答應我的條件就行了。”
焦勝奇一怔,條件?
他猛的想起來,那天夜裡沈彤的確是向他提過條件,隻是那時他認為是無稽之談,壓根沒把一個小姑娘放在眼裡,以至於沈彤隻好用強力把他製住,之後假借他的名義去了兵器庫,這才有了後麵的事。
這兩天風起雲湧,他竟然把沈彤那天說過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
“沈姑娘讓我按兵不動?”焦勝奇問道。
“對,按兵不動,無論來的是哪一方,你都不要投靠。”沈彤說道。
焦勝奇眉頭微蹙,“哪一方”?
韓廣和嚴化算是一方,朝廷算是一方,還有哪一方?
莫非......
焦勝奇想到了秦王,忽的,他又想到了蕭長敦。
蕭長敦雖然是支持崇文帝的,可是不要忘了蕭家在南邊的勢力,南方有龍虎衛,那也應該算做一方霸主。
對了,還有燕北的楊勤,楊勤與楊錦程早已反目,他的兵力遠比韓廣和嚴化要多,而且燕北軍長年累月都在打韃子,作戰經驗豐富,遠非河南的這些兵馬可比。
“沈姑娘是讓我在亂世之中保持中立?”焦勝奇問道。
沈彤點點頭,又搖搖頭,她道:“以後的事情還不知道,但是至少現在,還請焦大將軍保持中立。”
焦勝奇沉吟不語,半晌後,他問道:“沈姑娘,可否問一下,你為何要幫我?”
焦勝奇不是銜金匙而生的勳貴子弟,現在的功名利祿是靠他苦心經營而來,他不但是大將軍,他更是一個官!
權衡利弊,中立的確是自保的方式。
雖然想要中立並非易事,就像今天,他幾乎就失敗了。
沈彤與他素不相識,遠道而來幫他避過一劫,若說沒有原因,打死他也不相信。
沈彤靜靜地看著他,良久,說道:“我要對付真仙教的那些人,恰好真仙教的人也在打你的主意,所以就是這樣嘍。”
所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是這樣嗎?
焦勝奇覺得自己看不懂現在的少年人了,是他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