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侯,你還要裝病到幾時?”蕭長敦沒好氣地問道。
李冠中笑了笑,反問道:“國公爺,下官以為您老早就知道呢,對了,貴府六公子來我府上時,您一定是知道的,對吧,我就嘛,這京城裡大大的事,有幾件能瞞得過國公爺的,更不提您家六公子的事兒了。”
老安昌侯李永基好端端在家頤養年,蕭家六找上門來,好歹,讓李永基去了燕北。
若這件事,蕭長敦不知道,李冠中打死也不相信。
蕭長敦冷冷一笑,道:“老夫膝下六子,六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和他結交的不是紈絝就是混子,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去誰家府上,難道我還要派個師爺跟著嗎?”
李冠中覺得吧,蕭長敦不但是老狐狸,而且還是皮厚的老狐狸,你們家才是紈絝才是混子,你們全家都是。
“國公爺,你讓下官過來,就是為了這個?下官有病在身......”
“行了,老安昌侯跟了燕北郡王無旨出兵的事,老夫給他抹平,你就不要再裝病了,我這裡有一件正事。”
李冠中眉毛一挑,正色道:“國公爺,下官真的病了。”
“嗯,把這件事辦完,你的病就好了。”
......
李冠中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從楊柳胡同出來的,蕭長敦這條老狐狸,老狐狸。
他回到府裡,讓心腹去把最近一個月,飛魚衛在京城各處的探報送過來。
所謂探報,就是飛魚衛的日報瑣事,大到高官家裡的紅白喜事,到百姓鄰裡之間的口角。
李冠中仔細翻看,看了整整三,終於讓他發現了兩件事。
一件是大理寺少卿君安舟家裡來了一個投親的書生,那書生姓王,名叫王頌之,渝陽人氏,祖父王庭曾做過翰林,與君安舟有忘年之誼。君安舟的妻子是繼室,庶女出身,與君安舟的長女君大姐不合,為此在京城的貴婦圈裡常被垢病。
君安舟把王頌之舉薦給京城的兩間書院,其中一間錄取了,但要明年開春入學,因此這些日子王頌之便是住在君家。
十前,君太太在家中大鬨一場,是君大姐與王頌之有私情,這件事鬨得君家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君安舟不得不換了一批下人,王頌之也從君家搬了出來,住到一處大雜院裡。
探報之上,這樣的事情並不少,大戶人家但凡是把下人大批買進賣出,那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李冠中之所以會注意到這件事,是因為王頌之租住的那處大雜院,與曾經的真仙教道場隻隔著一條路。
第二件事,是燕北礦業提舉司的提舉陳平妻子讓人去典當嫁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