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朝臣也長舒一口氣,你衝我使個眼色,我衝你呶呶嘴,今天這事,很值得他們散朝後開開小會議一議。
賀禦史依然趴在地上,李冠中走到他麵前,笑著說道:“賀大人,你是想留在宮裡領板子嗎?”
賀禦史渾身一震,連忙抬起頭來,李冠中跺跺腳,說道:“還不快跑,這幾天告病,不要上朝了。”
賀禦史如夢方醒,連忙起身,跑了兩步又折回來,衝著李冠中抱抱拳:“下官多謝侯爺。”
李冠中衝他揮揮手,道;“不用謝,以後少參我幾本就行了。”
賀禦史赧然,他們當禦史的,誰沒參過飛魚衛啊。
李冠中其實也想到禦書房參加廷議,無奈毛元玖沒有叫上他。當然,毛元玖是不會疏忽到忘記他這個人的,毛元玖是故意無視他的。
李冠中很無語,這位首輔大人也太心胸狹隘了。
你自己管不住兒子的屁、股,還不準我提拔一位殿前侍衛了?
有本事你就像殺女兒那樣,把兒子也殺了,可是你寧可殺掉智勇雙全的女兒,卻還要留下丟儘祖先顏麵的兒子,活該!
論起治家無能,整個京城,也沒有比得上毛元玖的。
以前,毛元玖的那位兄長毛元枚,不但成了京城的笑柄,而且還禍及皇帝,可是毛元玖卻終究沒有對自己的兄長下手,最終毛元枚還是死在彆人手裡的。
現在對自己的兒子,毛元玖除了隔三差五揍一頓就沒有彆的了。
反觀蕭長敦,早年舍得了弟弟的腦袋,近年又舍得下臉麵,把最小的兒子改名換姓送去西北。
人和人是不能對比的,這一比之下,高下立顯。
既然不讓他去參加廷議,李冠中覺得他也不能閒著,他必須要找點事做,不能讓毛元玖白白欺負了。
隨從小聲嘀咕:“人家不就是沒讓您參加廷議嗎?再說,平時參加廷議時,您也從來不說話啊,怎麼就變成被人欺負了呢。”
李冠中瞪他一眼,低聲說道:“那個叫連兒的……”
隨從心領神會,忙道:“侯爺您去喝茶吧,小的一會兒就去找您。”
李冠中滿意了,哼著小曲兒,邁著四方步,搖搖晃晃地去了六部前街的一家小茶館。
能在六部前街開鋪子的,都是有背景的,這家茶館雖然門麵小,可是生意不錯,這家茶館是李冠中夫人的私產。
茶館的掌櫃見李冠中來了,放下手頭的生意,把李冠中引到最裡麵的一間雅室,這間雅室從不待客,這是李冠中自己的。
早上急著上朝,這會兒已經餓了,夥計端了茶點上來,一碟子點心還沒有吃完,隨從就回來了。
“侯爺,連兒的消息遞出來了,是口信。”
“禦書房裡熱鬨著呢,定國公和毛首輔一起責備皇上,尤其是定國公,就像教訓自家兒子似的,把皇上訓斥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聽到這裡,李冠中直咧嘴,蕭長敦教訓自家兒子從來不用罵的,都是打,他家小六自己說過,吊起來打,打個半死。
不過,沒想到啊,當著另外幾位閣老的麵,蕭長敦和毛元玖竟然在禦書房裡就對皇帝訓斥起來了,看來,今天這事,還真把這兩位給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