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帝又拿起畫像,手指在畫像上一點點撫過,似乎這樣就能讓他感受到他心裡的那個人的溫暖。
“陛下,這有何難,即刻就讓他進宮吧。”秋秋說道。
“你這傻孩子,讓他進宮哪有這麼容易?上次葉青蓮……還是讓李冠中給辦的,這一次朕可不想再把這件事交給李冠中了,就是因為他讓葉青蓮做了侍衛,才有了後頭的事。原本風花雪月的人兒,硬生生被那些粗俗的侍衛們給帶壞了。我的這個小卿卿,我可不想再讓他整日廝混在侍衛們中間,無端端染上殺氣,變成俗物。”
崇文帝想起這件事來,就對李冠中多了幾分惱意。
秋秋凝眉想了想,道:“要不就讓這位……”
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畫像上的人兒,總不能像皇帝一樣稱呼“小卿卿”吧。
“他叫蘭君,柳蘭君,還年方十八,寫得一手好詩文,若非是賤籍,說不定早就高中了。”崇文帝對這個柳蘭君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喜歡。
“賤籍?”秋秋忙道,“柳公子的出身……”
崇文帝臉上現出同情之色,道:“蘭君的母親也是大家閨秀,後來家道中落,不得不落入風塵,蘭君不知生父是誰,他自幼跟著母親學習琴棋書畫,才名遠播,真是可惜了。”
“陛下不如讓人采買一批民間樂伎,把柳公子的名字也放在裡麵,奴婢再去打個招呼,不讓下麵的人從中為難,正大光明地讓柳公子留在宮裡,也不用做那勞什子的侍衛,平日裡陛下就讓柳公子陪您吟詩作畫,您看可好?”
如今的秋秋,早就不是昔日那個茶水間裡的小內侍了,二十四衙門哪個都要給他幾分麵子。
這采辦樂伎的事,隻要他打個招呼,柳蘭君也就能進宮了。
崇文帝吃了一驚,原來竟然這麼容易嗎?
早知如此,當初他何必讓葉青蓮做什麼侍衛啊。
崇文帝對秋秋更加滿意,說道:“既然如此,那這事就交給你了,越快越好,朕巴不得立刻就見到他呢。”
秋秋應聲退出,馬上著手安排去了。
可是還沒有走出乾清宮,他忽然感覺像是有人在看他。
他轉身看去,隻有兩個步履匆匆走過去的內侍。
秋秋叫了一聲,兩名內侍連忙止步,秋秋看了看,都是熟麵孔。
他鬆了口氣,覺得肯定是自己的幻覺。
應該是因為屋子被壓塌的緣故吧,一定是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就如剛才看到那幅畫像,他不是也蒙混過去了?
所以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就連這被壓塌的屋子,也隻是巧合。
一名小內侍小跑著過來,秋秋瞪他一眼,道:“慌慌忙忙成何體統?”
小內侍忙道:“劉采辦來了,在乾清宮外麵,說是有要事要見您。”
“嗯,讓他到茶水間去候著。”秋秋說道。
小內侍答應著快步離去,秋秋卻下意識地四下看去,剛剛那種感覺又來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人在偷偷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