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禕點點頭,幫著周彤證實:“劉達和秋秋身份有疑,這件事李冠中早有察覺,隻是沒有想到他們會直接下手。”
周彤繼續說道:“劉達在宮外有個姐姐,姐姐一家子都入了真仙教,這件事後邊的事,想來飛魚衛和京衛營的人會去查的。先說秋秋吧,秋秋是死士,他是在皇帝假死那陣子混進宮來的,前幾天他接到劉達帶進宮的消息,便動手準備了。毛元玖的兒子,毛大公子為大行皇帝尋了一位長相酷似毛元枚的少年,名叫蘭君。秋秋出主意,讓蘭君混進樂伎裡一起進宮。原本樂伎都是住在宮外的,可是大行皇帝心疼蘭君受苦,便讓秋秋連夜把蘭君接進宮裡,那個蘭君也是死士。他在行刺之後便自儘了。大行皇帝是在眾人麵前,被秋秋壓出最後一口氣而亡,當時世子和李侯爺、宗人令,以及內閣的諸位閣老親眼所見。”
對於周彤而言,皇帝之死算不算在她頭上,全都無所謂,她還能掩了眾人之口,或者把說三道四的人全都殺光嗎?既然不能,也就罷了。
可是看到蕭長敦這副悲傷自責的樣子,她便想把這事說清楚。
她和蕭韌已經定親,如果她不澄清的話,蕭長敦就會固執地認為,崇文帝是被他們蕭家人殺的。
有的人鑽起牛角尖來,那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的,還不如趁著現在還不晚,把這件事說清楚。
果然,蕭長敦的神情好了許多,看上去竟然還有幾分如釋重負的感覺。
“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他歎道。
蕭禕把帶進來的錦匣拿了出來,說道:“彤姑娘把遺詔交給我了,今天大殿之上,當著文武百官,我已經宣讀了遺詔。如今秦王那裡還不知道,宮裡又還亂著,我就把遺詔帶回來了,父親,還是交給您來保管吧。”
說著,他把遺詔的匣子推到蕭長敦麵前。
蕭長敦早就從楊蘭舒口中得知了遺詔的內容,此時心情複雜,他沒有打開匣子,目光從蕭禕和周彤臉上掃過,問道:“可和楊……說得一樣?”
蕭禕點點頭:“大致是一樣的。”
“唉,那就好,那就好,太祖爺睿智啊。”蕭長敦無限感慨,隻是可惜了沈毅了,太祖是硬生生把沈家推出來給秦王擋刀子了。
還有弟弟長厚。
想到蕭長厚,蕭長敦心如刀割。
他又看向周彤:“小七還在保定府?他的傷恢複得如何了?”
“嗯,還在,他的傷差不多全好了,您放心吧。”周彤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老了,以後的事,唉,不敢多想了,等到國喪過了,你們就成親吧,免得我撐不住了,耽誤了你們的親事”,蕭長敦說道,頓了頓,又繼續道,“還有小六,也早點成親,全都老大不小了,我若是死了,小七耽誤一年,小六卻要耽誤三年,他又沒有彆的本事,就剩下開枝散葉這個用處了,若是連這個也耽誤了,那就沒用了。”
蕭禕把頭垂下去,說小六的這種話他是聽多了,可周彤是第一回聽到吧,有點尷尬.
周彤忙道:“我和小七商量好了,過了中秋,我們就成親。小柴那邊,我就不知道了,還要請國公爺和秦王爺商量後定下日子。”
蕭長敦揚揚下巴,對蕭禕道:“這件事你讓老三兩口子去談,上次小七的親事,也是他們去的。”
“好,我去安排,您放心養病。”蕭禕恭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