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忽然湧起一陣莫名的喜悅,連他自己也說不出來,為什麼看到這麵鼓,他會很高興。
可正在這時,他聽到身後有人高喊:“就是他們,就是他們說要把這裡鏟平!”
是女子的聲音。
三人下意識地轉過身去,隻見方才轉身就跑的那幾個婦人,正簇擁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那人手裡提著一根狼牙棒,走在幾個粗壯婦人中間。
看到這個人,周鈺咧咧嘴,他又看到這人手裡的狼牙棒,他徹底無語了。
你們寧家人,好歹也是將門子弟,又有蕭家那麼大的靠山,你們在關內做點什麼不好?想要當官就能當官,想要當兵就能當兵,想要做生意也能做生意,再不濟,還能去做飛魚衛龍虎衛,你說你們什麼都不乾,偏偏跑到燕北來,而且還要跑到這連燕北人都嫌臟的地方,拿著狼牙棒,給一群市井婦人撐腰做當家的。
你是燕北菜吃多了閒的,還是吃飽了撐的?
沒錯,這個手持狼牙棒,來給這些婦人撐腰的,不是彆人,正是那位女扮男裝的黑臉小姑娘!
可意兒也怔住了,說真的,論起這市井裡的大場麵,可意兒可謂經驗豐富,雖說他當土匪隻是半路出家,可是他卻是從小在市井間長大的。
但是,他還真沒有見過,在燕北,尤其是在二道裡附近,居然還有人敢和他叫板的。
對,這些婦人叫上這個小黑妞就是來找他算帳的,因為剛剛就是他說找人把這裡鏟了的。
可意兒忽然不知所措了,他看向周鈺:“公子,要不咱們跑吧?”
周鈺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嘴角上挑,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他衝著黑臉小姑娘招招手,說道:“真巧,又見麵了。”
小姑娘正是寧家千頃地裡獨一無二的那朵花寧寶寶,她看到麵前站著的周鈺和可意兒,她也愣住了。
剛剛幾個婆子跑來告訴她,說是有人要把這裡給鏟了,她二話不說,提著狼牙棒就過來了,誰能想到,來的人竟然是這兩個娘娘腔。
她下意識地去看那幾個婆子:“你們不認識他們?”
一個婆子呸了一聲,道:“我呸,呂家的小混蛋,這裡誰不認識?”
“你說誰是小混蛋,你才是小混蛋,你意兒爺才幾天沒在這裡混,你就敢沒大沒小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啊,意兒爺在自己地盤上還要挨罵,王法呢,王法呢!”可意兒哇哇直叫,氣死他了。
一旁的梁頌全都看傻了,大齊律裡這條王法嗎?就是保護地頭蛇不在自己地盤挨罵的王法?有嗎?
“可意兒,閉嘴!”周鈺低聲說道。
可意兒氣得半死,可也隻能閉嘴了,他委屈啊,他太委屈了,誰能想到有朝一日,他可意兒會被幾個潑婦欺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