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要見他們二人的,並非是蕭睿,而是太子。
馮燁和許德華不動聲色,二人向太子拱拱手,便算見禮了。
寶璋郡主蕭柔道:“表哥,我哥說你掏錢,你身上有銀子嗎?”
太子望向那兩名小廝:“你們可帶了銀子?”
一名小廝笑著說道:“咱們以為今天周儀賓也來,所以就沒給您帶上銀子。”
周庭毓連忙說道:“無妨,讓天香樓記在我帳上,到我家裡去結帳。”
眾人大笑,周庭毓也笑,馮燁和許德華不明所已,隻能報以微笑。
太子問道:“聽聞你們二人來自交陽府,是世居交陽嗎?家中都有什麼人?可曾娶妻?”
馮燁道:“學生世居交陽,家父早逝,學生家中隻有母親在堂,尚未娶妻。”
許德華也道:“學生本是清虛人,清虛隸屬交陽府,學生自幼跟隨祖父在交陽讀書,此番便是以交陽舉子的身份進京的。學生家中有祖父祖母,父母雙全,還有一對弟妹。學生是家中長子,已於前年娶妻,小女年方周歲。”
太子含笑點頭,皇帝登基僅三年,正是朝中新舊更替之時,與靠著祖宗蔭蒙的勳貴子弟相比,皇帝更看中這些普通人家出身,靠科舉入仕的子弟。
這時,蕭柔看向馮燁,問道:“馮狀元是交陽人,又是姓馮,不知可否知道交陽馮園?”
馮燁忙道:“學生不才,正是馮園後人。”
“咦,馮園是你家的啊,我一直都想親眼看一看馮園是什麼樣的,改日我遊曆到交陽,可否到貴府一觀?”蕭柔問道。
若是這番話出自彆人之口,那可能隻是隨口的客套,但是這是寶璋郡主說的,那麼她真的是有可能會去交陽,會去馮園。
“郡主若去,寒舍自是蓬蓽生輝,榮幸之至。”馮燁說道。
蕭柔噗哧笑了,對周庭毓道:“你看看人家,聽說我要去串門,多麼歡迎,再看你們家,唉,算了,你家太窮了。”
在座的人,除了馮燁和許德華以外,全都笑了起來。
太子說道:“庭毓,這頓讓你掏銀子,小小怕是要心疼,前幾日銀作局剛剛做了一批金器,你讓她去挑三件喜歡的,隻能是三件,不可多了。”
周庭毓大喜,連忙謝過。
蕭柔歎了口氣:“大表哥,你誇了啊,三件金器就算是最小的,也能來這天香樓吃上幾頓了,唉,這一回合,大表姐勝。”
“表哥一碗水端平,你也去挑幾件。”太子微笑。
“我才不要呢,沉甸甸又重又占地方,我走南闖北,帶著這些勞什子作甚?這種金光閃閃的東西,就隻有大表姐最喜歡。”蕭柔說道。
“我也喜歡啊,可是大表哥沒有讓我去挑。”蕭睿笑道。
太子板起臉來,道:“給你作甚?讓你把好端端的金器拍成金餅子嗎?”
蕭睿哈哈大笑,坐在馮燁身邊的周庭毓見眾人說笑,冷落了兩位新科才俊,連忙解釋道:“睿世子臂力驚人,年少時有一次進宮,先帝說要見識見識他的力氣究竟有多大,大家都以為他要表演胸口碎大石什麼的,沒想到他圍著大殿走了一圈兒,把大殿裡擺放的金銀器皿全都拍成了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