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念摸到的第一隻手小小的, 估摸著手指還沒她長, 並且肉肉的, 肯定不是舒琅。卿念想起舒琅在廚房裡拿刀的樣子,骨節分明,手指一伸都快有手機屏幕那麼長了。
按照剛才許蓁蓁的描述,也不可能是沈含佩。這雙手滑溜溜的,哪裡有半點繭子傷疤。
卿念握了兩下, 心中確認這是蔣意薇便鬆了手,望旁邊第二扇門挪去。
仔細一想舒琅的手她也摸過這麼多次了, 可真要說起具體是什麼感覺來,卿念還不如許蓁蓁對沈含佩那麼了解,連人家小指有個戒指印都知道得門兒清。
卿念有點慚愧,又有點臉紅,她沒事兒去關注人家的手乾嘛呀。
卿念心情複雜的對著門簾伸出了手, 這一回不出意料的,在門後摸到了一雙修長的大手。
卿念的手指在她虎口劃過,果然有一層薄薄的繭;又沿著掌心摸了一道, 觸感也有點粗糙,不過不像是傷疤呀。
接著再往小指探去, 還沒勾搭上人家的指關節呢,門後那人突然伸手一勾, 在卿念掌心的軟肉上輕輕撓了一道。
卿念一愣。那人勾了一下見她沒反應, 力道加重了一些又撓了一下, 然後開始變本加厲起來, 捏住她的掌心肉,上下左右來回的撚揉著。
如果說一開始勾的那一下可以理解成兩人之間互對暗號,那麼現在……
這算不算是耍流氓???
卿念:“……”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門後這人是誰了。
除了舒琅還有誰這麼大膽!
卿念不知是被嚇得還是被氣得小臉通紅,腦袋裡一片漿糊,連比賽都忘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門後那人似乎也不著急,從手背到手指,從手指到手心,該撓就撓該摸就摸,裡裡外外的豆腐吃了個遍,悠哉得很。
“蔣意薇!”方君梅高興的第一個摘了眼罩,把好姐妹拉出來,兩人抱在一起。
第一名出爐,許蓁蓁愣了愣,抽回自己的手,說:“這是沈含佩。”
其他兩組都確定了自己的搭檔,而卿念和舒琅這組依然還沒點反應,仿佛和周圍的世界有壁一般。
可以說是非常佛係的參賽者了。
連徐鈞都有點遭不住了,老臉一紅舉起對講機說道:“最後十秒鐘,請各組確認好自己的搭檔。”
這時,卿念被門後那人拉了一下,整個人幾乎貼在門簾上,隔著薄薄一片簾布,舒琅身上的香氣從手臂拉開的縫隙中飄過來。
舒琅貼在門簾另一頭,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對她說:“摸夠了沒?”
卿念貼著門簾的半邊身子頓時就麻了。她又想起第一天在家裡,被舒琅堵在角落裡時,舒琅也是這麼對她說的:“摸夠了沒?”
真是……多大點兒事啊。卿念羞憤的閉上眼睛,本來她都快忘了,用得著這麼翻來覆去的強調?。
不對,卿念倏的睜開眼睛,作勢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氣憤的小聲道:“這話該我問你吧!”
門簾後傳來一聲壓得極低的悶笑,舒琅說的話一字一句在卿念耳邊炸開,
“是你先勾我的。”
說罷,舒琅還惡趣味十足的捏了捏卿念的手,提醒卿念確實一直在勾著她的小指。
卿念觸電般收回自己的手,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人真是.......好惡劣啊!
“彆的組都認出來了。”舒琅說,“你還不打算給我個名分?”
卿念當即跳得離那扇門老遠,向身後跟拍的鏡頭扯著嗓子吼道:“舒琅!門後這個是舒琅!!!”
跟拍小哥被她這一嗓子吼的差點兜不住相機。
徐鈞登時就樂了,喲,找到人家了這麼激動呢。
方君梅和蔣意薇詫異的朝卿念看了一眼。認出來了就認出來了唄,臉紅什麼呀?
許蓁蓁朝麵紅耳赤的卿念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沒關係,沒摸到沈含佩也不用這麼難過,反正在我心裡你們永遠手拉手。
其實卿念是最早認出舒琅的,但按照徐鈞說的,誰讓你們光顧著摸小手,從規則來看,就是最後一名。
卿念滿心鬱結加羞憤的接受了作為最後一名的“懲罰”——
鬼屋尋人。
節目組今天似乎就跟找人這件事情杠上了,剛才是隔著門簾摸人,現在直接進鬼屋找人去了。
不過接下來她們要去的鬼屋又有點不同尋常,不是倆人手牽手進去沿著規劃好的路線被途中的NPC們嚇唬一通,最後出來拍拍胸口感歎重見天日就完事了。
這座鬼屋是遊樂場的標誌性項目之一,外表看起來就是一座簡化縮小版的醫院,體積大概一棟普通三層彆墅那麼大。真實還原的民國建築風格和充滿年代感的陳列裝修讓人不禁想起那個風雨飄搖的舊社會,配合牆壁上駭人的斑斑“血跡”,卿念還沒進去就開始慫了。
她瑟瑟發抖的誠心提問道:“能不能多派幾個跟拍啊?”
然而得到的回答是,一個跟拍都沒有。
鬼屋裡本身就安裝了多處攝像頭,後期素材直接管主辦方要就行了。
卿念還沒進鬼屋就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對舒琅顫聲道:“本來我們是第一的!啊啊啊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