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什麼, ”季小柔輕輕點了點卿念架在茶幾上的小腿, “坐沒坐相, 沒大沒小。”
卿念頓時就不服了。坐沒坐相她認了, 沒大沒小是什麼鬼?
媽, 親媽,您忘了我比她大三歲了?
卿念真想這麼問,然而得到的回答肯定又是那你倒是說說自己哪點像個姐姐了巴拉巴拉……
卿念也想問問舒琅怎麼就早熟成這樣了啊。
她二十二歲, 她好累。
其實還不到二十二, 準確的說, 今天是卿念二十一歲的最後一天。
看完這一集, 老爺子困了要回房,大家也都準備上樓洗洗睡。
“明兒早點起, 晚了又全是小螃蟹。”季小柔一邊上樓一邊和季婉商量明天買菜的事,既然晚上卿念要去和朋友聚會, 那家裡的生日就挪到中午過了。
和他們道了晚安,卿念和舒琅回到房間,開了空調之後就關上了門。
門鎖“哢噠”一聲, 將或遠或近的雜音都隔絕在了門外。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 一切細小的分貝此時都被無限放大, 卿念聽見自己的心跳好像在撞擊耳膜,撲通,撲通。
氣氛有些過於沉默了, 她站在落地窗邊看外麵十幾年都沒什麼大變化的風景, 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說些什麼來打破這份僵局。
說點什麼呢?卿念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樓下院子裡那片小池塘, 荷花的尖尖角已呈半露之態。
“有無比滴嗎?”舒琅問她。
卿念一個激靈差點化成蜻蜓鑽出去飛到那荷葉裡邊兒躲起來,作撩劉海狀若無其事的轉身:“啊……嗯……”
啊嗯了大概三秒鐘的時間來聽懂人話,卿念抬眼朝舒琅望去,見她坐在床上舉著胳膊,手臂內側和後頸不知何時紅了好幾塊,有些地方都撓出血了,本身皮膚又白,這樣看起來頗有幾分觸目驚心。
卿念趕緊從床頭梳妝台裡翻出無比滴跑過去,坐在舒琅邊上仔細一看,嘖,加起來腫了得有十幾個包。
舒琅旋開瓶蓋就往胳膊上抹,濃濃的酒精樟腦味兒都把卿念給聞精神了。
舒琅胳膊上的包被抓得隱隱滲著血絲兒,這麼生猛的一通抹,她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卿念歎道:“你對自己溫柔點兒啊……”
“也沒多疼,一下就好了,”舒琅把無比滴給卿念,指指自己後背,“我擦不到,你幫幫我吧。”
“嗯。”卿念幫舒琅塗著,自己還齜牙咧嘴的,“怎麼被叮成這樣?”
“就是這種體質,天生的。”
卿念抹完,手指在那白皙的皮膚上輕輕刮了一下,笑說:“細皮嫩肉的,蚊子可不就好你這口嘛。”
舒琅無奈的看她一眼。
“我去洗澡咯,”卿念走到門口又探回一個腦袋,“你帶了睡衣吧?”
舒琅拎起自己的睡衣給她看,卿念放心的進去了。
等卿念洗澡出來的這一會兒沒彆的事做,舒琅又上了微博,發現就這麼不倒兩個小時的功夫,她那條微博已經轉發過萬了。原本相對和諧的評論區也成了battle戰場,台上粉絲混戰,台下路人吃瓜。
[哪來的十八線糊咖也好意思在你念爹自稱《風鈴》女主了?我們也想問問你家,官宣了嗎就這麼跳,趕著蹭熱度?]
[冰啼影後不知道一個撅嘴瞪眼的花瓶有什麼熱度好蹭的,沒說我家就是女主,彤彤專注電影謝謝。]
[卿念前兩年那部《鎖清城》被嘲成什麼樣心裡沒點比數?還敢挑戰民國正劇,拍出來讓全國人民聯合上書封殺她嗎哈哈哈]
[國外拿個野雞獎就當自己海歸了高貴得不得了了哦,專注電影我笑死,大夥兒來品一品韓馥彤這兩年拍過的天雷滾滾瑪麗蘇[圖片]]
[嗬嗬總比你家出道快十年還零獎項的強,再過幾年老了殘了看你幾時完吧]
[不用幾年,就衝你們又舔又罵這勁兒,我看韓馥彤糊媽不認已經近在眼前了嘻嘻]
……
卿念粉絲自然不是吃素的,有鼻子有眼的將韓馥彤那幫上躥下跳的粉絲給懟了回去,然而正所謂看熱鬨不嫌事兒大,隻要有一方挑起了戰火,自然就會有好事者前來圍觀,而這事兒又與卿念有關,頓時吸引了一大波吃瓜群眾。
大眾對待明星,尤其是正當紅的明星,或者也可以稱之為流量,態度往往比較耐人尋味。
當紅流量身上總是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花邊新聞,好的壞的真真假假。人們一方麵熱衷於發掘這些私人八卦,一方麵又喜歡評頭品足指指點點,他們將那些或真或假的傳聞拚湊成一個完整的人,並堅定的認為明星本人就是這樣的。
畢竟大多數人永遠也無法進入藝人本人的生活圈,所以隻能通過這種一廂情願的自我想象來拉近自己與他們的距離。有時這會成為明星團隊的營銷包裝手段,但更多時候還是造成了大眾對藝人的固有成見。
就像現在,許多人並不關心卿念的付出與進步,他們隻是看到那些帶節奏的言論,便“恍然大悟”,點頭稱是,卿念真是個脾氣臭人緣差演技爛的娛樂圈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