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念醒來的時候旁邊的床鋪已經空了,伸手一摸,溫的。她伸著懶腰坐起來,在床上團成軟綿綿的一隻,然後聽見了洗手間裡嘩嘩的水聲。
“早啊。”卿念從身後抱住舒琅,圈著她的腰,腦袋靠在舒琅的肩膀上,像一顆融化了的人形大白兔奶糖。
“早安。”舒琅回頭親了親她的發頂,轉而皺眉道,“把襪子穿上。”
“懶得理你。”卿念小聲嘟囔著,仗著剛起床這會兒無論怎麼任性撒潑都不會被收拾,她赤腳站在旁邊的洗手台邊,擠了牙膏把牙刷塞進嘴裡,然後順手在舒琅頭上一薅,把她的發繩搶來給自己綁上了,一邊刷牙一邊得意的笑。
舒琅默默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發繩紮上,然後看著她,“感冒了我不管。”
“哦。”卿念直接站在她的腳上,白白的腳趾隔著拖鞋靈活地踩動,“我穿了,嘻嘻。”
“好的,我隨便動一下你就等著摔哭吧。”
“我勸你最好不要,不然全家人都會知道舒琅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卿念咕嘟咕嘟漱乾淨口中泡沫,半彎著腰抬頭衝鏡子裡的舒琅做了個鬼臉,“還是個說謊不用打草稿的騙子。”
“而你,如果繼續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我也可以理解為你故意一大早爬起來勾引我。”舒琅低著頭,在她腰上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你這人怎麼這樣!”卿念簡直怒不可遏,“晚起說我賴床,早起又說我勾引你?”
“嘖,”舒琅聲線低沉幾分,“這個詞被你一說,怎麼更像那麼回事了?”
卿念說話帶著南方姑娘特有的綿軟音腔,日常交談中慣用一些單音節語氣詞,每句話的尾音總是不自覺地微微上揚,落入聽者耳中就像一把小勾子,至少舒琅是這樣認為的。
她伸手往卿念屁.股上拍了一下,隔著薄薄的布料傳來清脆的響聲。嘖,真可愛,舒琅解恨之餘又有些心癢地想。
卿念被她一屁股拍得往前一拱,吃了一嘴洗麵奶,“啊!”
“怎麼了怎麼了?”季小柔路過,聽見卿念房間裡傳來慘叫,慌裡慌張地跑進來。
結果一進門便看到兩人這個姿勢,三人大眼瞪小眼,卿念率先紅了臉,忙不迭地站直了。似乎好像還是不妥,她看了看腳底,默默從舒琅腳背上挪到了旁邊,變成兩人並排站著的姿勢。
季小柔原以為是舒琅出了什麼事兒,跑過來一看才反應過來。如今兩人的親昵在她眼中的含義自然是不同於以往,她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笑了笑,“等會兒下來吃飯了。”轉身給她們帶上了門。
“……為什麼要把門關上?”好像她們準備那什麼似的。
“年輕人嘛,在長輩看來總是比較饑渴的。”舒琅摸著下巴分析。
卿念一臉受不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你悶騷了。”
根本就是明騷,騷出天際了都。
舒琅問她:“你不想麼?”
“不想什麼?”卿念往旁邊挪了挪,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性冷淡,“不想。”
“好幾天了吧。”舒琅從身後環住她,把卿念輕輕抱起來。
“啊!現、現在?”卿念嚇得嘴一哆嗦,差點又把洗麵奶泡沫吃進去。
舒琅把她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腳上,“地上涼。”
“……哦。”卿念臊得低下頭去,抬眼便見舒琅眸中的的促狹笑意,知道自己又上當了,狠狠剁了一跺腳。
舒琅眉頭都沒皺,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痛似的,隻是在臨出門的時候狠狠討了一筆回來。兩人一路打鬨到樓梯口,舒琅一把包住她的手,“好了,彆鬨了。”
卿念有氣沒處撒。
卿念端起碗聞了一口,夾起一隻蝦故意在舒琅麵前溜了一圈,閉著眼睛一臉陶醉,“真香。”
舒琅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
卿念又不怕死地湊過去,被季婉看見了,又是一通數落,說她怎麼像個小孩兒似的,“成天就知道欺負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