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2 / 2)

卿念的頭低得更低,“嗯……是吧。”她想了想,把自己一直糾結的問題說了出來,“我不知道怎麼體現那種久彆重逢的感覺。”

她舉了好幾個自己以前在電影裡看到的煽情場景的例子,說怎麼也模仿不出來那種表情。

“你是在表現還是在模仿?”葉柳銘問她。

卿念好像被人敲了一下頭。

“這不僅僅是久彆重逢,你想想,兩個曾經朝夕相伴的人突然分離,那個年代誰知道分開後下一秒會是什麼樣子呢?沒想到竟然能在這樣的地方遇見,你覺得會是什麼心情?看到曾經的心上人血肉模糊的躺在手術台上,作為盧曼鈴本人,你又會是什麼心情?”

葉柳銘提議乾脆休息五分鐘,讓卿念自己再好好想想。

卿念垂著腦袋坐在板凳上,其實剛才導演那番話讓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舒琅。這段時間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焦慮什麼,到底在等待著什麼,而其實讓她左等右等,心緒不寧地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我很想你,我們快點見麵吧。這是她憋在心底一直想說的卻沒能說出來的話。

所謂冷戰,所謂矛盾,其實都不過是小打小鬨而已啊。哪能真任憑其發展到隔著千山萬水杳無音信的地步,卿念承認,是自己太矯情了。她刁蠻,她任性,她不懂得換位思考,舒琅把她的不足和缺點指出來,她第一反應卻是生氣。氣什麼呢?無非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幼稚和不對罷了。

她一遍又一遍在心裡罵舒琅是個笨蛋,再也不要理她了,可要是兩人真的徹底鬨掰,她一定會崩潰。

上次舒琅連夜乘坐淩晨的航班來醫院看她,卿念幾乎可以想象出當時的畫麵,舒琅接到小程的電話,二話不說往機場跑,卿念甚至還記得剛醒來時對方身上尚未化去的霧水和外套裡沒有來得及換下的睡衣。那天下雨了麼,她現在才模模糊糊猜到。她整天整夜呆在室內,對外麵的天氣惡劣與否一無所知。

舒琅離開醫院時已經快要兩點半,她向來是架不住卿念的軟磨硬泡的,卿念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當時稍微假裝肚子疼,舒琅大概連飛機都不趕了,考試都扔掉,陪她在醫院。可即便如此,舒琅趕回學校的路上又要承受多少風險,時間夠不夠?坐的車安不安全?到學校了累不累?她忘了問,或者說根本想不起來要問,理所當然地把這些小事pass掉。舒琅多麼神通廣大的人,哪能被這些小事難倒呢?

舒琅自然也不會提,好像在她麵前,真的所有事情都是小事一樁,從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絲毫不費力氣地,打個響指就能瞬移到達了。

她真的把一切事情想象得過於簡單。舒琅不是神,而她是真的有公主病,被慣壞了,理所當然地把舒琅做的一切都當成輕而易舉。

有誰會大半夜趕淩晨航班跑來跑去地通宵,就為了陪她一個小時?有誰能夠始終如一地喜歡她這麼多年?甚至連劇組其他人都記得舒琅的廚藝,唯獨她享受過後從來沒有一句謝謝。

愧疚和後悔,說不清是哪一個率先抵達。卿念真想此時此刻一路狂奔跑回酒店抓起手機立刻給舒琅打電話,道歉,然後像她一樣火速飛過去見她,真真正正把人抱在懷裡,把憋了這麼久的話全部講出來。

葉柳銘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對蹲在角落裡長蘑菇的卿念喚道:“盧曼鈴,可以過來動手術了嗎?”

大家都跟著樂,剛才第一遍沒過而導致的有些尷尬的氣氛被輕鬆化解。卿念像被人點醒了一樣,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來,“可以了。”

“那行,過來試試第二遍吧。”葉柳銘這麼說是輕鬆了,沒給她造成壓力。

卿念輕輕呼出一口氣,朝片場走去。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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