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念低頭晃著酒杯,一種奇妙的預感湧上來,酸酸麻麻的,“你……”
舒琅先替她答了,“我來看過你。”
雖然已經猜到,不過卿念還是嚇了一跳,“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舒琅不說話,隻看著她。卿念被看得毛骨悚然,縮著肩膀往後靠在椅子上,一臉難以描述的表情,“你來海城怎麼不直接找我出來玩啊?你跟蹤我?……噫,你好變態。”
舒琅哧地笑出聲來,“騙你的。是來過幾次海城,不過沒來找過你。”
“為什麼?”卿念更奇怪了。
“我不知道你在哪啊。”
卿念一臉不信,“怎麼可能,我都知道你的學校。”
“我上高中以後就再沒和我媽見過,哪裡知道你的消息?我也不想打聽,免得自己忍不住會分心。”反正高考完都要去找她的。舒琅看了她一眼,“那你怎麼沒來找過我?”
“呃……”卿念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總不能實話實說她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吧,當時在她看來舒琅也就一小時候玩的來的妹妹,再加上每年期末被耳提麵命的,卿念對彆人家的孩子向來就不待見,哪裡會想起來去找舒琅玩。
卿念還滿腦子糾結,舒琅先笑了,“行了行了,那咱們扯平了。”
“好吧,不管怎麼樣,我自罰一杯。”卿念給自己倒滿,舉起一飲而儘。
“我跟上。”舒琅也端起杯子喝光。
“那我再喝一杯,還沒當麵兒慶祝你得獎呢。”卿念舉杯和她對視一下,又垂下眼,脖子上染了點粉紅,因為微醺的緣故,說話的腔調也綿綿軟軟的,“你怎麼……怎麼把我拍進去了啊。”
“找我要版權費?”
“沒錯,一個億。”
舒琅和她笑了一陣,說:“拍攝劇本早就構思好了,原本就在計劃中的。”
“那你怎麼不和我說?我也好配合你啊。”卿念終於想起當時為什麼舒琅一直說要去那邊橋上走走,“哎呀那天我還說出門是不是換身衣服梳個頭,你說隨意一點,那我要真隨意一點穿睡衣出門你也就那樣拍了?”
“我要提前說了,等你各種準備,到出門天都黑了。”
那倒也是。卿念一把抓住她的手,“說吧,還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在籌備一部電影,嘶……”舒琅手腕吃疼,“你掐我做什麼?”
卿念震驚:“電影?一部電影?這麼大的事你居然瞞著我不說?”
“你也沒問呀。”舒琅揉著手腕,“我也說了,籌備當中,我隻是執行導演,現在項目還在審批,八字還沒一撇呢。”
“那也是瞞著了,喝吧。”卿念給她倒了滿滿一杯。
“哎,好。”這麼高大上的香檳愣是給卿念喝成了劃拳專用啤酒。
“那既然還沒定的事情,你告訴我乾嘛?”
“因為想拉你進組。”舒琅坦誠回答。
“……啊?”
舒琅笑了笑,“我就問問,還不急,這件事情沒那麼快。隻是先和你說一說,怕你之後檔期挪不開,那我就又……挺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你了。”
卿念懂了,“你要公費戀愛啊。”
舒琅挺了挺腰,“這點權力還是有的吧。”
卿念笑眯了眼。現在不自在的變成了舒琅,旁敲側擊問她接下來半年什麼安排,卿念也學著她剛才的樣子,賣足了關子,然後施施然道,“我考慮一下。”
“我們現在能拉到的預算不多,確實有點委屈你,但是劇本我有參與,潛力很大,你如果能來……”
“好啦好啦,我得問問經紀人,他說行才可以。”卿念撓撓頭,說實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行程,要不是張若海實在靠得住,像她這種稀裡糊塗的人怕是早就被坑得滿地找牙了。
舒琅衝她眨眨眼。
“哎,還是挺羨慕你的,一直都有理想有目標,翻圍牆都有保安替你兜著,感覺你就沒遇到過什麼事兒呀。”卿念真不明白每回季小柔一提到舒琅就唉聲歎氣地說這孩子命苦不容易,這不是活得挺滋潤?這些擱一高中生身上,怎麼說也算經曆豐富了吧。
“怎麼說?”
“就羨慕唄,你看看我,過完年周歲都二十三了,轉眼畢業了,連自己以後乾點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麼,前幾天和張若海說我要做個好演員,他跟雷劈了似的……我想學點好難道就有那麼令人震驚嗎?”卿念百思不得其解,“我覺著我還挺正能量的呀。”
“我也覺得啊。”
“你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有我一個就夠了啊,要是人人都愛你愛得要命,你敢出門啊?”
卿念樂了,“你總是知道怎麼安慰我。”
喝了大半瓶,舒琅攔了下來,“彆喝了,再喝你明天彆起床了。”
“我本來就休假。”
“你明天有行程。”舒琅說,“你經紀人告訴我的,吩咐我讓你務必早起,不許熬夜。”
卿念扶額,“你說,我像不像扶不起的阿鬥?”
“你像愛笑的褒姒。”舒琅在她臉上揪了一下,“禍害我一個就夠了,啊。”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