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念笑著說:“當然啊。”
舒琅心跳如擂鼓,跟著她一起笑,“確定?”
卿念看著她,眼中有些無奈,更多的卻是滿滿的堅定,“我一直想結婚啊,你說我確不確定?笨蛋,這種話還能糊弄的?”
舒琅眨眨眼,把視線中的點點模糊驅散,她轉頭看著明晃晃的天花板,歎氣,“唉,真想拉一拉時間條,趕緊到六一吧。”
卿念揶揄道:“這麼迫不及待想嫁給我啊?”
“對啊。”舒琅不甘示弱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卿念輕咳兩聲,提醒她這是在公眾場合,要亂來也注意點影響。
“他們全都喝趴下了,你怕什麼?”舒琅笑得不懷好意,“還是說你在暗示我們可以去彆的地方亂來了?”
卿念:“你這個汙妖王瞎聯想什麼呢!”
舒琅在她頭發上摸了一把,“去洗手間嗎?”
卿念目瞪口呆:“……你口味怎麼這麼重。”
“嗯?我是說你頭發上全是奶油,怎麼你不想洗洗乾淨?回頭彆把人家店裡沙發蹭臟了。”
“……哦。”原來如此。卿念緩緩坐起身。
舒琅笑得有些壞,曖昧地湊過來:“哎喲,還說我汙,你剛才想些什麼呢?”
“少羅嗦啊,走啦走啦。”卿念拉著她起來,一副氣得跳腳的樣子。
***
在劇組的日子過得很平淡,工作強度大,睜眼就是拍戲閉眼就是休息。卿念有時候會覺得累,可若是真讓她閒下來,反倒無所適從了,因為周圍的人都充滿了乾勁,好像每個人身上都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卿念還打趣兒過美術組那幫繪起圖來廢寢忘食日夜不分的姐妹們,結果她們反而還說卿念才是拚命三郎。
“啊,有嗎?”卿念第一次被人這樣說,她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剛拍完夜戲,大早上的又開始拍馬路牙子上追著車跑那場戲,你說你拚不拚?你們每天的鏡頭堆起來得有一摞膠卷了吧,咱們趕分鏡原稿趕得頭都要禿了!”說完接著埋頭苦畫。
卿念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恍然覺得這日子過得,好像確實是有點閉關的意思了。她現在每天東拚西湊可能有六個小時的睡眠,剩下的十八個小時裡,她大概有十六個小時是薑依,剩下兩小時的衣食住行裡才回歸卿念自己。
舒琅上回和她說,現在這個狀態就是最好的,但是不能再過了,再過就該成戲瘋子了。
卿念覺得這個名字用在自己頭上有點搞笑,“戲瘋子,這算是誇我麼?”
“說不準,得看個人。至少就我來講,我不太喜歡戲瘋子。當演員當得失去自我了那也沒意思,入戲太深了未必質量就高,並且很容易對後續作品造成影響。我心目中理想的演員,入戲快,出戲也快,這就叫技藝精湛遊刃有餘。”
卿念被她的一套套大道理唬得一愣一愣,聽得有些害怕,“那我怎麼辦啊,我有點慌。”
“沒關係,我會陪著你的。”
舒琅把劇組管理得很好,更是把卿念也照顧得很好。用人管事大概是一種天賦型能力,而她恰恰有這種本事,卿念在高速運轉的劇組中平平淡淡充充實實過了兩個月,直到有一天,舒琅在晚飯的時候宣布明天六一兒童節劇組放假三天,卿念先是懵懵懂懂跟著大夥兒瞎高興了一會兒,然後猛地想起了之前的約定。
卿念直到下了飛機手還在抖。
她來過好多次拉斯維加斯,但這一次是唯一一次最特彆的。
她馬上就要結婚了,和她的愛人。
“這要是在國內,你還沒到法定年齡呢。”卿念笑著打趣舒琅,然後又恍惚了片刻,是啊,舒琅才十九歲。
她十九歲在乾嘛?除了拍戲就是吃喝玩樂,每到期末了擔心掛科,東躲西藏的同時接著吃喝玩樂,除了工作時期的繁忙,剩下的休閒時段倒是挺悠閒的,就是偶爾獨自一人癱在家裡的時候會覺得有些空虛,畢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約得到朋友出去玩,出去了也就是那幾個場所,還得防著粉絲和季婉。
她們出國結婚這件事一個月前告訴了家裡,儘管家裡人對於她們的戀愛關係已經完全接受,可聽說她們這麼快就要結婚了,還是稍稍感到有些吃驚,委婉地表達了一下年輕人考慮問題還是三思而後行,先不要這麼衝動。
舒琅對比不好表態,卿念難得地主動了一回,她說:“要是飄洋過海到了領證的地方,我們還是這麼堅決地打算結婚,那就不算衝動,還猶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