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1 / 2)

滑溜溜的指腹觸著皮膚,偶爾挨著指甲蓋刮一下, 像貓爪兒撓得渾身都癢。李儋元正享受著呢, 突然聽見她問:“那今晚, 還行不行。”

這話的意思可不太對,他眯起眼,反複琢磨了會兒,擱在她後頸的手不滿地揪了把, 再順著大紅衽領往下,意味深長道:“你不放心, 現在就可以試試。”

安嵐癢得縮起脖子, 又笑著求饒道:“阿元哥哥,咱們還沒喝合巹酒呢。”

李儋元聽見合巹酒三個字,整顆心都軟下來,今晚是他們的成婚夜,從此他們就是夫妻,像兩根藤纏在一處, 枝葉搭著枝葉,誰也分不開,誰也扯不散。於是拉著她的手掌放在唇邊摩挲,笑得十分溫柔:“好, 我們先喝了這杯合巹酒。反正要洞房,還有整晚的時間。”

安嵐紅著臉去倒酒, 然後才想起其中一隻酒杯被李徽喝過甩在一旁, 頓時生出股厭惡。李儋元看見她僵住的背脊, 也猜出發生了些事,走過去摟住她的腰問:“剛才我不在的時候,出過什麼事?”

安嵐本不想告訴他,不是怕他會猜忌懷疑,隻是覺得不想讓那人影響今晚的氣氛。可李儋元是何其精明的人,她一味瞞著反而顯得心裡有鬼,於是轉頭把方才的事全說了一遍。

原來方才他們在遇劫,他那位皇叔卻趁機闖進新房,差點帶走他新婚的妻子。李儋元氣得胸口湧起甜腥味,喉嚨仿佛被人掐著,猛竄出幾聲咳嗽,嚇得安嵐連忙扶著他坐下,手擱在他背後道:“你放心,他其實並不敢真做什麼,他隻是不甘。”

她還記得李徽把她逼到牆角,手指幾乎要挨著她的衣袖,施施然道:“他現在,可能連自身都難保。“

安嵐那時真的被嚇到,差點想不顧一切地衝出去,又怕外麵會是一片死寂的煉獄,她會看見那人倒在血泊中的一幕。

李徽走到她麵前,手壓著她臉旁的窗格上,熱氣貼在她耳旁:“柔柔,你還不明白嗎?除了擔驚受怕,他什麼都給不了你。今晚之後,這種感受會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好好想想,這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

安嵐瞪著他道:“今晚後,他就是我的夫君,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心甘情願。”

李徽麵上閃過戾色,借著酒勁要往她唇上壓,可脖頸上卻突然傳來尖銳的痛意,令他嘶的一聲往回縮,安嵐不知何時將頭上步搖握在手裡,尖的那頭已經見了血,她狠狠地抬起下巴:“王爺若是再敢強逼,就莫怪我選一條玉石俱焚的路。”深吸口氣,用嘶啞的嗓音道:“隻要我把外麵的人喊來,咱們就一起完蛋。”

那一刻,李徽幾乎有種衝動,想就這麼抱著她一起沉淪,哪怕是閻羅地府,也有她陪著一起闖。可他不可能放得下,隻要沾染過至高的權利,誰又能放棄那種滋味。

最可悲的是,她比他更清楚這點,所以才能有恃無恐,毫不留情地威脅。

這時,窗外出現個黑影,低低喚了聲:“王爺。”

李徽藏在袖子裡的手捏起,對她投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道:“我今天來,是想提醒你。你我之間,絕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以後的日子,可還長著呢。”

見他繃緊身子走出門去,安嵐才長長鬆了口氣,很快又擔心起李儋元的安危,可她怕自己身為新娘子,貿然走出新房會引起更大的麻煩。正在坐立難安時,終於看見李儋元齊齊整整從門外走進來。

可這些她並不想告訴李儋元,平白為他添些不痛快,於是接口道:“他想趁著我慌亂時,騙我和他喝一杯合巹酒。”可她自己說出也覺得彆扭,乾脆把頭一甩,豪邁地把酒壺拿過來道:“要不咱們一人喝一口,也算是交杯。”

李儋元的眼眸裡仿佛閃動著火苗,突然奪過她手裡那壺酒,仰頭灌進口裡,安嵐嚇了一跳,正想站起喊道:你怎麼能這麼喝,卻被李儋元按住肩,然後低頭吻上她的唇,將冰涼的酒液,用舌尖勾著一點點送到她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