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顧仁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正準備從行李箱裡拿出洗漱用品去衛生間的時候,突然發現門口有個人影,走到窗戶邊一看,外麵的人是莫友乾,他正在一板一眼地練著莫家拳的套路招式。
他打開門,走出去笑道:“師傅,這麼早就起來了。”
“這不是習慣了麼。”
莫友乾笑了笑,揮手讓顧仁過來,“來,跟師傅一塊練練,看看你的拳法最近有沒有退步。”
“好啊。”
顧仁走到小花園,雙手展開,右腿往前邁了一步,出聲道:“師傅怎麼練?”
“先搭個手。”
莫家拳裡的搭手跟太極不同,太極講究彼不動,己不動;彼微動,己先行的理念,強調搭手的用意在先。同時不可有力,亦不可無力,折其中而已,主以黏住對方為主。
而莫家拳的搭手,講究一個字快!
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氣,隻要速度夠快,第一時間捕捉到對方的弱點,從而快準狠的擊打命中,這是莫家拳最主要的核心。
一搭手,兩人的速度從慢到快,四肢手相互糾纏在一起,好像一根錯綜複雜的蔓藤。
速度越來越快,莫友乾臉色微紅,呼吸逐漸加重,眼睛有點跟不上節奏,雙手完全是被顧仁帶動的,劈裡啪啦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感覺已經到達極限,猛地用力推開對方,喘著氣道:“好了,年紀大了,搭手也跟不上節奏了。”
顧仁臉不紅氣不喘的收手,微笑著說道:“師傅您這是老當益壯,隻是讓著我而已,否則憑借您的經驗,早就把我甩走了。”
“行了,少拍馬屁、。”
莫友乾搖了搖頭,歎息道:“我是老了,搭手是沒有辦法跟上你的節奏了,你打一套拳給為師看看。”
“是!”
顧仁略微後退一步,走到小花園的正中央?莫友乾走到門邊站著,留出了位置給他。
原地站好?顧仁深吸一口氣?隨即吐了出來,重複一二變?待呼吸逐漸平緩下來,他蹲下馬步?微微斜身肩膀與跨齊平?緩緩地伸出右手攤開向前?左手虛托在胸口向後伸展。
擺好動作,說時遲那時快,顧仁右手化拳,腳下靈龍?身跟拳走?拳隨心遊。打的一套莫家拳從慢到快,步法靈活,拳勢勇猛,剛勁有力。
看著顧仁在中央打的是虎虎生威?一招一式都透露著無邊威力,莫友乾滿意地點頭道:“彆人常言南拳北腿?實際上莫家拳能入選廣東五大名拳之一,依靠的並非是拳法,而是腿法。
墨家腿法講究以靜製動,以動製靜,過門兩度連環腳,不若上橋竊腳光。正所謂一腳勝三拳,手長尺七,腳長三尺,放長攻擊,淩空飛踢,拳打百斤人,腳踢千斤重。”
此刻,場內的顧仁越打越精神,特彆是踢腿的速度越來越快,雙拳如猛虎,雙腿如遊龍,一招一式,莫不是威力巨大。
“啪”“啪”的在空中打出了一連串的響動。
屋外的動靜,引起了關玉明的注意,他走到門口一看,見顧仁在打拳,莫友乾在旁邊教導,不由笑了笑道:“師兄,在教阿仁拳呢?”
莫友乾哈哈一笑:“我現在沒什麼可教阿仁的了,他已經將莫家拳練的七七八八,隻需要融會貫通即可。”
聞言,關玉明認真地看了一會兒顧仁打拳,隻見他出拳虎虎生威,踢腿宛若遊龍,顯然是已經到了拳法精通的地步,
他年輕時是學的莫家拳法,後來入伍當兵,就開始學軍體拳以及軍隊的殺招,隻能說懂莫家拳,卻無法做到跟莫友乾和顧仁一樣精通了。
見此一幕,關玉明不由感歎一聲:“記得以前師傅跟我們說,莫家拳拳行如虎勢,腳踢似龍威,身靈步活力,長短勁俱齊。現在一看,阿仁基本上已經練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