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哥哥的小公主
文/八七零七
秋念風回頭瞥了眼身後。
翁家姐妹倆還在爭吵……哦,不對,確切地說,擱那大吼大叫的,隻有翁曉琳一個人而已。
從頭到尾,發飆的都隻有她一個人,翁曉萌坐在地上,低垂著頭,一句話不說,任由翁曉琳指著鼻子罵。
像一隻弱小的貓咪,麵對凶悍的老虎,半點反抗力都沒有。
哪裡還是公司眾人口中的女金剛!
秋念風臉色瞬時變得陰沉起來。
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陡然加重,秋時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從小一塊長大的,哥哥既然說了管,那就一定會管,或許現在還不是時候罷了,所以,她現在能做的,也隻能祈禱翁曉萌能夠挺到哥哥出手。
一想到翁曉萌,秋時雨忍不住又是一歎。
前麵說了,翁家姐妹倆關係複雜,而這裡的複雜表現在:兩人同父異母,而翁曉萌的親生母親,則是翁曉琳親生母親的妹妹。
也就是說不但她們是姐妹關係,她們的母親也同樣是姐妹關係,而且還是親生姐妹。
當年翁父娶了翁母,翁母心疼妹妹一個人,於是便把妹妹接到自己家照顧,哪曾想照顧著照顧著,一不小心就把妹妹照顧到翁父床上去了,等翁母發現不對勁兒的時候,自家妹妹已經懷胎七八個月了。
嗯,是的,你沒看錯,這就是一個男人跟自家小姨子暗度陳倉的狗血劇本。
然而再狗血也沒辦法,胎兒都那麼大了,流到流不掉,隻能生下來。
誰知,翁曉萌母親生她時大出血,在手術室裡挺了三四個時辰,好不容易搶救回來了,結果又犯上了產後敗血症,最終沒挺過去,留下了連母乳都沒來得及喝一口的翁曉萌。
到底是自己親妹妹生下的孩子,再加上翁母當時隻有一個兒子,也盼著能有個女兒,所以心裡恨歸恨,還是默默接受了翁曉萌的存在。
並且對翁曉萌還算不錯。
再後來翁曉琳出生了。
有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彆人家的女兒就變得有些多餘了。翁母再看翁曉萌,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不是打就是罵,堅持要把人送孤兒院去。
孩子母親雖然不在了,但孩子父親還在啊,送進孤兒院像什麼話。
奈何翁母強勢,再加上翁母當時開著一家小超市,翁父又沒工作,家裡主要經紀支柱是翁母。
吃軟飯的男人總歸底氣不足,所以麵對翁母的決定,翁父很神奇的沒有提半點反對意見,還殷勤的幫著聯係孤兒院。
是才五歲的翁曉琳抱著九歲大的翁曉萌死活不鬆手,小小的一個人兒,叉著腰,大聲宣告:“你們要是送走姐姐,我就不吃飯了!餓死自己!”
隻是她宣告她的,沒人把她的話當回事兒——才多大啊,知道啥叫餓死不?
既然白天送不走,那就半夜偷偷送走。
但,小孩子倔強起來,真的很嚇人的。翁曉琳睡一覺起來發現姐姐不見了,便真的開始不吃飯了。
打都沒用,嘴巴掰開了都灌不進去,一副真的要把自己餓死的節奏。
好好的胖娃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翁母硬著心腸撐了三天,撐到第四天時,終於撐不住了。
再撐下去自己女兒就真的要餓死了!
於是隻能又把翁曉萌接了回來。
重回翁家的翁曉萌,望著躺在床上餓到奄奄一息妹妹翁曉琳,她撲過去把人抱在懷裡,哭著說:“我這條命是你給的,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這就是翁曉琳總在她麵前以救命恩人自居的原因。
至於翁曉萌那條腿……
翁曉萌那條腿是兩年前才沒的。
秋時雨記得很清楚,兩年前公司高層領導聚餐,因為是年會,所以允許攜帶家屬共同參加,翁曉萌帶來了妹妹翁曉琳。
意外就發生在那場聚會上。
那次年終聚會秋母也參加了,當年正在舞蹈學院念大二的翁曉琳,在知道秋母是知名編劇後,便纏著翁曉萌幫她找秋母要個角色。
翁曉萌沒直接拒絕,但也沒立馬答應,這態度惹惱了翁曉琳,氣呼呼的跑了出去,翁曉萌追到馬路上才把人拉住,偏在這時,一輛卡車失控朝二人撞來……
跟大多數故事一樣,翁曉萌推開了妹妹,用自己一條腿的代價,換得了妹妹翁曉琳的安然無恙。
秋時雨到現在還記得那血淋淋的場麵。
一大灘鮮紅的血泊中,混雜著一塊塊或大或小、甚至是芝麻粒般的白色物體。
醫護人員說,那是讓卡車車輪碾碎的骨頭渣子。
翁曉萌的左腿就這樣沒了。
想到這,秋時雨又是重重一歎。
秋念風忽然停下來,看了她一會兒,須臾,開口道:“彆歎了,我會讓曉萌徹底看清楚,她那些所謂的親人,到底值不值得她如此拿命去護。”
秋時雨:…………糟糕!竟歎出聲來了嗎!哥哥不會懷疑什麼吧?
畢竟,以自己現在的身份來說,還沒到要為翁曉萌歎息的地步。
她小心翼翼地偷看了眼秋念風,見他沒什麼反應,一顆心這才悄悄落了地。
見她一副生怕身份被人識破偷偷望自己的樣兒,秋念風覺得好笑,臉上陰沉散去,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