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鈺看著眼前這慘絕人寰的一幕,默默吞咽了一下。
這七夕活動,跟他想象中的……不……不太一樣啊……哈……
怪不得那個老仆說起人獸時的表情那麼意味深長。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若說被剝奪了忠誠,如果是一個人的話,至少還有理智,決定是否報複,或者怎麼報複。
畜生就不同了,它沒有作為人的思想思考,隻知道虐待過自己的主人就在眼前。
自然是一口就上去,啃其骨,咬其肉了。
但話又說回來,普通情侶似乎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那個被挖去雙眼的男玩家還在地上翻滾,而旁邊站著的,跟他是一對的女玩家卻是麵若冰霜,仿佛正在遭受折磨的不是自己的男友。
“你居然會看上那麼一個下作的賤貨。眼睛不要,那就毀去吧。從現在開始我們正式分手。下次見到,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女玩家狠狠又踢了一下男玩家的下身,扭頭就推開圍觀的人群走了。
因為玩過一輪遊戲,守衛沒有攔截。
“你個賤人,下次我讓你生不如死啊!!!我要報複,我一定要報複回來!你給我等著!”
男玩家大聲吼完這一句話,竟是當場暈了過去,隨即便消失在原地。
應該是被遣返回到了現實。
方鈺摸了摸砰砰亂跳的小心臟,默默地靠近了自己的ssr,“你說我們真要玩這個遊戲嗎?這種猜花燈,一看就是必須雙方互相都很了解才行,而且還不能撒謊,欺騙。”
陸少華掃了他一眼,少年矮了大半個頭,身體也纖纖細細的,這會兒小心翼翼貼過來的樣子像極了受到驚嚇又刻意假裝鎮定的小鹿。
心裡漸漸產生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種感覺,陸少華莫名有些享受。
嗅著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清甜體香,他一把抓過對方的手,往其中一盞花燈走了過去。
方鈺嚇了一跳,連忙刹住車,“哎,彆。”
陸少華側過身平靜看著他,“怎麼?害怕?”
害怕?
怎麼可能!
他可是大佬啊,雖然失憶了,但曾經也是個大佬,怎麼能被人看出害怕呢?
呸,怎麼可能會害怕呢?
方鈺癱著一張臉,“不是,我認為此事多有蹊蹺,需要從長計議。我……從來不做沒有準備的事情,這次活動我第一次參與,最好還是先觀察觀察……”
最好一直觀察到活動時間截止,那樣就自動結束了吧?
“不用,我已經觀察過了。”
“啊?”
陸少華淺淺笑了一下,顯得從容不迫,在方鈺愣神的時候,手上一個用力,就將長在地上不肯走的他給拔了起來。
方鈺這具弱受一般輕飄飄的身體就這樣被拽得往前撲去,撞在陸少華懷裡。
手掌貼在平整溫涼的月匈口,他沒有感到任何的心跳!
方鈺一個寒毛炸裂,連忙將身體撐起來,“你……”
陸少華注意到他突變的臉色,“我沒有心臟。”
方鈺:“……”
不是,你就這麼說出來了!
陸少華顯然不覺得沒有心臟有什麼問題,已經徐徐說出自己觀察到的東西,“這裡真假情侶參半,但完成了遊戲的也不在少數,其中有幾對情侶行為疏離大過於親近,應該是臨時組成。按照你我搭配的情況來看,這個活動並沒有指明必須是真正的情侶參加。”
方鈺被他這番話逐漸拉回注意,點了點頭,“嗯,那個老仆說,隻要能組成c,是人是獸都沒關係,反正就是不能一個人,說白了就是二人組隊。”
陸少華,“既然有這樣的規定,那這些花燈問題的答案應該是有跡可循才對,否則這場遊戲便失去了公平。”
被他這麼說,方鈺恍然。
其實再觀察一會兒,方鈺不是不會想到這些,但像陸少華這樣,根本對活動詳情毫無了解的人來說,這麼快就看出了問題所在,實在是有些讓人驚歎。
難道說這個高中生的屬性是個學霸?
所以智商驚人?
“走吧。”
陸少華拉著方鈺走到了一列花燈架前。
好巧不巧,正好是剛才那對人與戰寵玩過的那一個攤位。
方鈺雖然因為陸少華的話有點兒底氣了,但還是有點兒膈應。
腳下站著的這塊,還鮮血淋漓呢……
“歡迎兩位,請隨便選擇一盞你喜歡的花燈吧。”花燈主持人笑眯眯地看著兩人,完全不見剛才剝奪戰寵忠誠時的無情。
“規則是什麼樣的?”陸少華問。
花燈主持人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一些,“你是第一個主動詢問規則的人。之前那些情侶都是一來就挑了一盞花燈,規則都弄不清楚就胡亂答題,自然後果自負。”
方鈺:“……”
規則難道不是應該白底黑字的寫清楚嗎?
這擺明了就是坑人啊。
“規則很簡單,挑選一盞花燈,挑選者回答,隻要答案與你的搭檔心裡所想的一樣,就視為過關。而作為搭檔,不能開口提示,動作比劃也不行,一旦被我發現,懲罰將由兩人同時履行。”
“操,有規則不早說!”
這會兒附近正好有一對情侶,離得不遠,聽到主持人這句話,頓時冒火連天。
花燈支持人一個眼神都欠奉,“準備好的話,開始吧。”
甫一話落,陸少華就伸手拽下一盞繪滿桃花的花燈,從吊夾墜子裡抽出一張紙,“接口勿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兩個人看著這個問題都愣了一下。
陸少華收好紙條,若有所思地掃了眼少年在花燈照耀下顯得潤澤瑰麗的唇瓣。
說實話,方鈺這會兒腦子是一片空白的……
接口勿是個什麼感覺,這個怎麼來形容啊?
花燈主持人,“回答時間一分鐘。”
居然還有時間限製!
“我沒接過口勿。”陸少華站在方鈺跟前。
方鈺滿頭問號,所以呢?
“抱歉啦。”
陸少華翹了翹唇角,笑容暖人,方鈺一個愣神,就被對方的手扣住後腦勺抵向自己。
一股力道撐起他的身軀,方鈺腳尖被迫踮起,月孛子往上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