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意識複蘇的時候, 方鈺立馬感覺這個情況不太對頭。
他的雙手朝後被綁在一個柱子上, 柱子表層雕刻了某種繁複的花紋,膈得背生疼生疼。
以他聰慧的大腦, 瞬間明白過來這是怎樣一回事。
那個花香能使人昏迷,然後有人趁著他昏迷將他抓了起來!
到底是誰這麼卑鄙無恥!
可憐他這種情況,連讀檔都使用不了。
看來隻能見機行事了。
方鈺偷偷將眼睛虛開一條縫,飛快似掃視周圍, 結果發現根本就沒人。
他索性把眼睛睜開。
如他剛才所料,他確實被綁在一個綠色的柱子上。
柱身還挖了很多黑色的小孔, 此刻束縛在他手上, 月要上,月退上的,就是從孔洞裡麵鑽出來的藤條。而周圍生長的樹要比最開始進來時密集很多, 一眼望不到頭的那種。
方鈺猜想他可能已經被抓到了黑森林裡麵,就不知道是三大區域的哪一個區域。
是說能這麼堂而皇之地抓人的,莫不就是三分區的某個小boss吧?
他心裡有點兒打鼓。
讓他一個新人對付小boss, 這遊戲策劃也太沒人性了。
眼下好像隻能等著隊友們發現他不見來找他,可是這種時候肚子又有點兒餓了。
怎麼就這麼慘?
要不, 還是看看能不能將陸少華召出來幫忙鬆綁?
隻是這個念頭在看到身上的藤條後又打消了……
萬一把人召喚出來,卻弄不斷這些藤條怎麼辦?
仔細看,這藤條怎麼還泛著金屬的光澤,怕不是某種砍不斷的材質哦。這新人測評世界立誌於如何坑玩家,說不定還真的需要一定的方法才能解開。
不過就算解不開,讓陸少華去幫他找點兒東西吃也好吧?
而且, 這裡好黑啊……
萬一有狼怎麼辦?
正當方鈺糾結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踩碎枯枝落葉的腳步聲,很仔細,很謹慎,很輕……但他還是耳朵很尖地聽見了,扭頭一看,就看到遠處一道暗色身影穿過彌漫在林間的霧氣走了過來。
褐色的中長發,深色的袍子,手中執著一隻鑲嵌了藍寶石的墨綠色畫筆。
阿諾斯!
“啊……”
然而他沒有聽到自己發出任何聲音,臉色一變,方鈺又用力吼了一嗓子,“哈……”
果然,沒有聲音,隻有氣音!
他……他啞了?
方鈺整個人都陷入了自閉。
他也不再喊了,剛剛明明看到阿諾斯腦袋掉了,怎麼會突然好端端地出現在這兒,怕不又是什麼狗東西偽裝的。
直到阿諾斯遙遙走到了他跟前……
那雙藝術家的手輕輕撫上他微涼的臉。
怎麼回事,這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阿諾斯眸底閃過一絲鄙夷:“這次居然還能摸到?這幻覺真是越來越真實了。”說完,神情又轉為擔憂,喃喃自語:“不知道小隊長去了哪兒,明明好好地走著,為什麼要突然鬆手?是什麼東西嚇到他了?可惜,等我去找的時候,小隊長就不見了。看來是黑森林裡的木靈搞得鬼,它最擅長使用地形條件製造幻覺來蒙騙人類,我不能再上他的當。”
方鈺慌了,連連搖頭,他特麼不是幻覺啊!
“是我對小隊長太想念了,睜眼閉眼都能看到你。”
或許是看到少年這麼活潑,阿諾斯眼神漸漸柔化,雙手捧著他的臉很溫柔地告白:“不過我也該感謝它,讓我能對小隊長你一訴衷腸。如果是真實的你,我一定不敢。 ”
方鈺:“……”
有啥不敢的,你訴你的衷腸,隻不過他會十動然拒。
阿諾斯望著他的眼睛歎息,“我怕我那些肮臟的心思會讓你知道,我更不願意讓這麼純潔善良的你染上那些汙穢。我隻能將你畫在紙上一解我的訴求,那天在花田嚇到你了吧,我知道。因為你開始逃避我了……你寧願親近那個怪人也不願意親近我,我很傷心。小隊長,隻有我才是對你真心的……為什麼你就不明白呢?”
方鈺開始慶幸自己是個幻覺了。
因為不需要回應,隻要保持自己的麵無表情。
阿諾斯望著少年依舊保持平靜的臉,眸光顫了顫,飛快地掠過一絲戾氣,“小隊長,我給你看看我為你畫的畫,我真的太想讓你看看我眼中的你到底有多美,隻是又怕你生氣。不過你隻是個幻覺,沒關係。”
方鈺突然對他即將拿出來的畫產生了非常不詳的預感。
等阿諾斯從他背後的畫筒裡抽出畫紙展開,方鈺恨不得自戳雙眼!
太yellow了,他承受不來。
而且繪製得栩栩如生,就跟照片似的!
阿諾斯望著手裡的第一張畫作懷念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你當時進.入酒館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像個落入凡塵的天使一樣。”
像個天使,你特麼就把他畫得赤.身果.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