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組的人備受聲音折磨,越聽越“精神”的時候, 一個不束之客忽然闖了進來。
大門與牆壁相撞, 發出清脆聲響, 但在從浴室裡聲勢浩大的動靜掩蓋下, 並不那麼令人注意, 直到整個寢室裡的燈, 啪嗒一聲,驟然熄滅!
“嗯?出什麼事情了?”
“燈怎麼滅了?”
“你們……看……門口……是不是站著一個人?”一名趴在上鋪的學員看著門口, 聲音開始發抖。
門口?有人?
幾人一驚,同時朝大門口看去。卻見右邊的大門不知何時竟然打開, 一道人影逆著光站在那裡,麵容被光影模糊, 分辨不出來到底長什麼模樣,無聲無息的氣氛讓人不寒而栗。
更加恐怖的是那個人的手裡拿著一把刀!四四方方的刀刃,估摸著有40cm長。
三更半夜,一個人拿著一把砍刀站在外麵!
是要做什麼?
殺人?
想到不久前孔婉瑩才說過的那些話, a組的學員們自然而然認為那個人是競爭對手。可是就一個人過來?確定不是送死?好歹他們都是a評價的學員, 每一個人都是強者。這名競爭對手是對自己有多自信, 才會拿著一把砍刀過來就單挑他們一群?
還是說, 那個人以為他們已經睡著了,趁半夜來偷襲?
那時間也不對,才晚上12點,根本無法保證每個人都會準時12點睡覺。
“是誰!”6號朝門口嗬斥,眯起眼努力看清對方, 然而記憶中,並沒有哪個學員的身形輪廓符合。
門口的人沒有回答,手腕一轉,手中砍刀在走廊投射進來的昏暗光線下泛起霜白的寒光。
a組學員們心中一凜,瞳孔急縮。
他的速度太快了!
此時,離得最近的一名學員隻看到對方朝自己急速衝刺而來,他還沒來得及招架,對方已經仰起手。
最後一刻,他隻在反光的刀刃上看到了自己驚恐的臉。
“哧!”
一道鮮紅血液如箭矢飛濺而出,霎時染紅了床鋪。
a組學員心中如今隻剩下一個念頭。
這個人,絕對不是他們認識的!
“嗚……”
在經曆數次掙紮爬開,又被狠狠拖回去遭受更強力的襲擊後,方鈺徹底沒了力氣,連發脾氣的勁兒都沒了。
他已經不指望失去了理智的7號會放過自己了,為了讓自己好受點兒,隻能儘力配合對方的節奏。
如果可以,方鈺挺想召喚卡牌先把7號胖揍一頓。可惜現實不允許,他更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召喚,臉都丟儘了。
慶幸的是他天賦異稟,否則以7號要把人串成人體串串的恐怖節奏,根本撐不過一個回合就得涼涼。
然而更絕望的不光是7號越來越有乾勁兒,就好像剛才不過是簡單的熱身,力道一次比一次大,就連他自個兒,也沒有因為長時間重複繁瑣動作而感到麻木。
攀升雲端的銷.魂感覺一次比一次清晰,連最初的痛感都漸漸被削弱到幾乎感覺不到,差不多忘記了初見7號那覆滿了鱗甲的“真實一麵”的震驚和恐懼。
那一刻他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掉的,畢竟那些鱗片看起來就恐怖,根本非人類!
可事實上,他不但全然接受,還體會到另一種美妙。
到最後方鈺漸漸的連掙紮的意識都沒了,除了僅剩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下去。不過,意識歸意識,身體還是很誠實。
方鈺再一次感到自己的可怕,連那麼非人類的玩意兒都能玩兒得起勁兒,除了身疲力竭之外,他還活蹦亂跳!
不久後,方鈺好像聽到門外有些聲音傳來。
動靜挺大,不然浴室裡也聽不到。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他很想出去看看,可是沒力氣了,也沒辦法從7號壓製下逃脫,兩人就好像上了鎖一樣,7號不將支棱起來的逆鱗收回去的話,方鈺強製掙紮出來會傷到自己。
他是不知道7號是怎麼操作的,反正不疼,可一旦自己有心退出,裡麵就像是被鋼刃板重重刮過一般,疼得他死去活來。
最終方鈺依舊不敢動,隻能乖乖接受7號也不知道存了多久貨的澆灌,一打接著一打,沒個停歇,要撐死他了。
此時,一門之隔的外麵,一道人影如修羅化身,持刀而立。
在他的身後是地獄般慘烈的壯景,遍地屍首,血染整片空間。
不過才過了幾分鐘,外麵a組的學員團滅,無一生還!
浴室的門沒有鎖,持刀的人很輕易地將門打開。
暖黃的光灑落在來者身上,卻依舊沒能讓人看清他的麵容。
來者穿著一件黑色的雨衣,帽子寬大,遮住了大半張臉,深紅的血跡沿著雨衣皺褶處淌落而下,在腳邊濺出點點的血花。
他伸手慢慢取下了帽子,露出一張清雋年輕的臉,以往這張臉經常帶著活潑的笑意,但此時,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