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比賽開始(1 / 2)

凶人惡煞 年終 9404 字 4個月前

時光荏苒,一眨眼便到了周日。

夜幕降臨,殷刃照例爬上床鋪。鐘成說已經在床上躺好,某人為老不尊地一個前撲,剛好撲到鐘成說的肚子上。

鐘成說險些化身黃粱二號,“噗”了很大一聲。

好在鬼王大人能夠控製自己的體重,他感受了會兒戀人柔軟的腹部,慢悠悠爬起來,吻了吻鐘成說的鼻尖。

現在小鐘同誌很擅長麵對這種程度的親昵行為。他按住殷刃後腦,微涼的鼻子碰碰殷刃的鼻子,像極了兩隻眷戀彼此的野獸。

鐘成說的睡衣寬鬆柔軟,領子不高。就算他扣了每粒扣子,領口還是露出了一點鎖骨。殷刃端詳著那繃在骨頭上的光滑皮膚,突然有了點微妙的食欲。

想咬一口。

……不過也就想想。

這裡是符宅,而且鐘成說看著太過平靜……殷刃有點體會到鐘成說當初說的“不敢試錯”是怎麼個心情了。

理智告訴他,他們可以細水長流,慢慢了解彼此。可說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卻時時環繞他,催促他儘快加深這份感情。

興許是殷刃僵在鐘成說身上太久,後者微微側頭,吻殷刃的唇角:“明天有比賽,我們早睡。”

“連幾點開始都沒說。萬一咱倆睡過頭了怎麼辦?”

殷刃嘟噥,發絲在鐘成說手臂上繞著。

“我醒了就叫你。”鐘成說嚴肅地宣布,“我把必要的行李收拾好了,還裝備了兩包你喜歡的巧克力豆。”

“嗯嗯。”

殷刃賴在枕頭邊緣,腦袋裡的理性和感性還在大戰八百回合。

它們甚至有觀眾。

這會兒殷刃腦袋裡盛滿的各式“鐘大天師”。最近幾天,它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環繞著他。其中一半通過對比明示本尊的好吃懶做,另一半則暗暗散發罡正之氣,襯得殷刃本人格外驕奢淫逸。

此刻,理性正在他腦袋裡有理有據地提出疑問。

“你不是很熟悉人類嗎,這種就要慢慢磨啊?你倆還沒完全了解彼此,符行川都被你驚得不正常了,你怎麼知道鐘成說有沒有其他顧慮?”

殷刃的感性毫不示弱:“想和喜歡的人親近有什麼不對!春宵苦短!”

“一旦分手會很尷尬——”

“我就想親親他,不至於!”

腦海深處,形態各異的鐘天師們發出齊齊噓聲。

就在這此起彼伏的虛幻噓聲裡,殷刃迷迷糊糊睡著了。一根柔軟發絲自行爬過枕頭,盤在鐘成說唇邊。

鐘成說依然與殷刃額頭相抵。

黑暗中,鐘成說認真地看著殷刃。秒針噠噠移動,鐘成說稍稍抬起手,想要放上殷刃的腰側。

殷刃沒蓋被子,寬鬆的睡衣皺起一截,露出腰側的緊實皮膚。鐘成說的指尖在那片皮膚上晃來晃去,四五分鐘過去,他才下了決心似的放下手,掌心碰上微涼的肌膚。

殷刃模糊地“唔”了聲。

鐘成說閉上眼,靜靜感受掌心傳達回的觸感。那份溫度衝刷他的腦海,帶起軟毛掃過心臟的奇妙渴望。可那渴望之下,又藏著什麼尖銳的東西。

一絲冰冷的戒備,像細沙中的玻璃碴。

鐘成說這次沒有挪開手,他固執地搭著殷刃的腰,慢慢閉上雙眼。

……

殷刃是被充滿鼻子的臭氣熏醒的。

有那麼一瞬,他以為自己被徹底瘋狂的符行川丟進了垃圾桶。黃粱在他耳邊瘋狂噗嘰,狗東西倒沒有示警,懶洋洋地偽裝手機。

可惜殷刃心硬如鐵,他伸出手,第一時間抓向身邊——

空的。

殷刃猛地坐起身。他睜開眼,一雙紅眸穿過黑暗,迅速掃過周圍環境。

這裡絕對不是符宅。

周圍全是滴滴答答的黏膩水聲,他身下的“床墊”觸感混合了柔軟和僵硬,涼颼颼的,使得人心底一陣發怵。

“鐘成說?”殷刃嘴裡招呼著,鼻子已經頂著惡臭嗅起了人。

他嘴還沒來得及閉上,一隻蒼白的手從他身後抓來,往他嘴裡投擲了……一顆巧克力豆。

“比賽已經開始了。”

鐘成說赤著腳,穿著慣常的睡衣睡帽。他手裡抓著自己的小行李箱,就站在離殷刃不遠的地方。

“我早上感覺到了一點風——我們沒開窗,不該有風,可惜隻來得及抓住行李箱。如果這是敵襲,不會特地把你的手機也送進來……”

黃粱:“噗嘰……”

“和你的手機吊墜。”鐘成說板著臉補充。

這裡一片漆黑,以鐘成說的視角,多半隻能看到黑暗裡的一雙紅瞳。殷刃摸了把臉,他安下一顆心,踢開沾滿不明液體的枕頭。

他早就該知道,這是比賽的布置。

他們被半夜丟到這個鬼知道是什麼的地方,丟的人是個高手,沒讓殷刃察覺到不對——這說明,動手的人對他們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惡意。

這就是“關心則亂”嗎?殷刃瞥了眼鐘成說,他從睡衣口袋掏出發圈,給自己鬆鬆紮了個馬尾。

沒有比賽說明,沒有規則強調。

【真正的戰鬥來臨時,沒人會提前給你們機會準備。】識安還真說到做到。

不過既然識安的術法能影響鐘成說,很可能是鬼市那種不需要針對個體的“大空間轉移”。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是真實存在的,並非夢境或幻覺。

“附近暫時安全,我沒有感受到異常氣息。”殷刃第一時間說明。

“哦。”鐘成說當著他的麵換起了衣服。

小鐘同誌動作自然地解開上衣,換上了麵料輕便透氣的運動裝。黑暗之中,那道疤在殷刃眼前堂而皇之地搖晃,緊貼起伏的肌肉線條。被周圍的黑暗一襯,此人簡直晃眼。

非常奇妙的,比起殷刃第一次看鐘成說的裸.體,“不自在”的一方徹底調換,脫到睡褲的時候,殷某人老臉一紅,他乾咳一聲,背過身去。

“也不知道葛聽聽和黃褲怎麼樣了。”殷刃說。

鐘成說捏著褲腳:“……”

鐘成說默默從行李箱裡翻出另一套運動裝:“你也穿。”

可能這就是和戀人身形差不多的好處。殷刃一麵給自己套T恤,一麵暗暗思忖——儘管就算有差,他也可以調整身體就是了。

各自換衣服,那絲尷尬很快就消散在空氣裡。

鐘成說的睡衣睡帽沾了這裡的臟汙,被他果斷丟棄。為了防止什麼東西根據味道尋人,鐘成說甚至掏出打火機,將它們燒成了灰。

“這裡的氧氣含量不高,對身體有一定負擔。”鐘成說卡好了最後一根尼龍帶——各式工具全在被他塞進尼龍帶上的置物袋裡。深色的帶子勒過他的胸口、腰腹、大腿和腳踝,非常……那個。

謝謝你,演習賽。殷刃在心裡嘀咕了句。

當然,鬼王大人全然忽略了鐘成說的臉。鐘成說打量著穿了自己貼身運動裝的殷刃,耳朵的紅度直逼殷刃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