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通話的時候,還並沒有出現這樣的狀況。
唯一的解釋就是,森鷗外認為太宰治的身邊出現了,可能會擾亂他計劃正常展開的不可控因素。
對自己的部下的人際關係還莫名挺在意的,不知道森會不會被剛剛她和太宰的尬聊糊弄到。
要不是知道他是個醫生,謝公萱都要懷疑他偷偷進修了管理學,深諳“計劃,組織,領導,控製”幾個管理環節的精髓。
現在通知沒成功,一會織田作和紀德對上麵了,事情就麻煩了。
但如果自己親自過去阻止的話,那她可能就要從不可控因素變成阻礙因素了。
頭禿。
昨天熬夜看納蘭詞的謝公萱總算明白什麼叫“何事傷心早”。
她盯著還尚未關閉的屏幕,上麵寥落的幾個聯係人中,太宰治的備注已經被她修改為“薩姆君”了,順眼且正常。另外一個比較突出的,就是中規中矩的“織田作之助”幾個字。
直接打過去嗎?
算了。貿然聯係容易出事。
她為什麼這麼想幫忙呢,是因為兩次相遇的善舉被感動了嗎,還是什麼彆的?
謝公萱抓著自己的頭發,越想越覺得透不過氣,心情都煩躁了不少,又生氣的把太宰治的備注改成了“煩心的薩姆君”。
雖說糾結著,她還是離開了大樓,迅速朝著戰鬥地點趕過去。
……
另一邊。
“怎麼了,有新的消息嗎。”躺在床上剛剛恢複過來的織田作這樣問著。
“啊啊,敵人發動突然襲擊了呢,首領要求——”太宰治快速將手機放好,“要求乾部和直屬小隊現在就過去幫忙。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吧。”
“乾部嗎,這就沒有辦法啊。”織田作低聲重複了一句。
離開的太宰治卻沒有第一時間去往現場。
剛剛謝公萱和他提到了“家”。
謝公萱已經找到了新的落腳點,但是他並不覺得目的地是那個組織。
本來已經關閉的奶茶店有了新的租戶,大門已經打開,卻還沒有完全進入營業狀態。靠近櫃台邊緣一個小小的電子冰箱,裡麵擺著一個奶油冰激淩。整個櫃台乾淨整潔,被打掃的很乾淨。
太宰治四處隨意掃了兩眼,最終打開了冰箱的櫃門,當他的手指觸碰到那個冰淇淋的時候,它迅速的融化了,變成了一張奶油色的紙條,仿佛還有香氣在上麵似的。
變形異能啊,她的成長速度確實令人驚訝。
或許是這樣想著,但是當太宰治看到那張紙條上的內容的時候,他的眼神卻變得沉默且暗淡著。
……
當謝公萱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紀德正在和芥川戰鬥著。或者說,芥川已經在被打的邊緣了。
“以你的實力,或許再過幾年就能實現我們的願望了吧。”紀德用平淡的,冷漠的口吻這樣說著。“但是我並不打算等待。”
他扣動了扳機。
與此同時,謝公萱也朝著芥川的方向伸出了手。
“急雪乍翻香閣絮,輕風吹到膽瓶梅——”
仿佛被什麼力量吸引著,芥川龍之介一下子朝著謝公萱飛了過來。
就像被突然抓住命運的後頸皮的貓一樣,他反感地呼了一口氣,掙脫了一下。
紀德也快速的追了出來:“礙事者。”
他快速的開著槍,子彈出膛的聲音讓謝公萱感覺心臟被一隻手攥著那樣。
“蕭颯不堪聞,殘妝擁夜分,
為梨花、深掩重門。”
一圈梨花的花瓣在空中飛舞了一圈,形成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屏障,子彈被彈飛的同時,謝公萱吃力的拖著芥川向後退著。
“異國的語言?”紀德依舊用沒有感情的聲線說著,“異能尚可,身體素質,反應速度,戰鬥能力,都不過關。”
謝公萱內心:我又不是打仗的!有本事咱們對著一張葛軍數學卷子比一下身心素質?
但是她沒有嘴炮的時間,隻能用憤恨的眼神最後給他一個猝不及防。
“瀟瀟落木不勝秋,莫回首,斜陽下。”
花裡胡哨的木葉突然從四麵八方竄了出來,一時視野被遮蓋的紀德在預料到這一切的時候,再次朝著謝公萱的方向多次開槍,卻沒有成功。
再接下來,他所看到的未來,在木葉消散之後,無論哪個方向都沒有剛剛的兩個人了。
“跑掉了。”他收回代表著自己信仰的槍支,隻感覺虎口微微發麻。
一直在戰鬥中占據主動性的紀德,很少有不知道對方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的感覺了。
“可惜,完全和戰士不沾邊。”
謝·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公萱才帶著重傷的芥川轉移到一個沒有什麼人的地方,打算好好順順氣。剛剛紀德凶惡的眼神著實給她嚇得不輕。
不過令她有些驚訝的是,織田作沒有出現,這說明情況並沒有朝著太慘淡的方向發展。
“你是——”旁邊的芥川看見謝公萱的臉,每一個音節的暴躁程度都加重了幾分,“那天的異能者——”
感覺自己被羅生門警告的謝公萱一向沒有聽完有敵意的人說話的習慣,果然在羅生門化作的黑色利刃剛剛朝著她飛過來一點的時候,她已經用最大的力氣踢中了芥川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