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聲音,飛舞的紅色光芒就像炸開的煙花,在謝公萱的周圍爆破開來,遠一點的地方甚至產生了轟隆隆的爆炸聲,正麵的大部分人直接被強大的衝擊力撞飛。
謝公萱沒想到這個語氣助詞這麼多的詩還能產生爆炸效應,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而幾個人繞開了這個群體攻擊,從側麵逼近她。
“沒什麼能毀滅你的靈魂,包括貧窮。”
隨著她的聲音,幾個人的子彈伴隨著他們自己的身體一起被震開。但是半空中,卻有一個人自上而下的發動襲擊。
謝公萱一抬頭就看見了那個半空中拿著槍的人。
“冗長的黑暗中,你是我唯一的光。”
一道寒芒像激光一樣衝向了那個半空中的偷襲者,倉庫的天花板直接被打開一個巨大的裂口,周圍的木板崩塌了一個大圈。
十幾個人,好幾個方向發動襲擊,卻在不到半分鐘的交手中全部倒在了地上。
“平村!!”
茫茫的煙塵和一片混亂中,一抹光亮照了過來。
對方有人擁有單體召喚的異能?
“什麼啊,居然沒有咬鉤嗎?我可在那邊等了你半天,結果還是被這小子召喚過來了。”隨著一個年紀不小的中年男人的出現——
謝公萱突然沒有辦法出聲了。
“所以說那位大人的話是不會錯的,你還不聽他的話!要不是他的計劃,就憑你這個廢柴的禁言異能,會有被重用的時候嗎?”旁邊一個半跪在地的男人身上多處受傷,但嗓門依然不小。
禁言異能?這麼針對她的嗎?這是什麼魔幻展開?
對方擁有完整的計劃,做了兩手準備,利用異能藥物做的子彈吸引她追過去,就算不追過去,也留了一波人在這裡等她。
之所以這麼自信的捕獵,完全是因為這個叫做平村的人。
“可不能這麼說話,你想試試我能同時禁言幾個人嗎?”平村對自己的同伴得意地說著。
“誰不知道你隻能對一個人用啊,這麼廢材的能力——呃——”
那個男人被平村狠狠地揍了一拳,徹底倒在了地上。
“小女孩,你已經沒辦法抵抗了。”平村從兜裡摸出一隻藥劑,能通過透明的針管看見裡麵粘稠的紅色液體。
和那天的一模一樣。
致幻藥物。
哢噠。
抬起槍的聲音,幾個槍口對準了謝公萱。大部分人都倒在地上失去行動能力,僅有少數人還拿得動槍,半倒在地上對著她。
而平村,正在慢慢的靠近。
謝公萱稍微一動,周圍幾個人的槍都威脅性地跟著她移動。
“彆想著逃跑了,裡麵外麵都有我們的人守著——何況你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本事了。”平村帶著令人難受的笑聲。
隨著他越走越近,謝公萱感覺自己的喉嚨就像被掐住那樣。
如果謝公萱還能開口,她一定會對著麵前這個男人說——
‘要不要抬頭看看?’
門口突然傳來了爆炸的聲音,對著謝公萱的黑洞洞的槍口朝著門口移動。
“猶有清明未過,但狂風、匆匆難保——”
隨著她清亮高昂的聲音,以謝公萱為中心,空氣開始飛速的旋轉,就像海上的風暴一樣。
“啊啊啊怎麼回事,平村呢?”
謝公萱剛剛說出幾個字的時候,那些人都開始慌了,而他們所尋找的平村,此刻已經被一隻纏著繃帶的手掐住了脖子舉起來,雙腳離開了地麵。
手的主人完全不受風暴的影響,隻有外套的衣角在大風中微微卷起。
而他手上的平村就像在對流層的風箏一樣,被四周的空氣瘋狂地擠壓著,身上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槍口,宛若被丟到了喜馬拉雅山巔,被刀子一樣的風吹著。
“真是很不幸啊,不過就憑你們,是不能殺我的殉情對象哦?”
太宰治這麼說著,眼神卻沒什麼變化,像漆黑的夜色一樣。
風逐漸平靜,整個人已經破破爛爛的平村的脖子被放開,被太宰治丟到了一邊。
“哈,我一定要吐槽,為什麼會有這種專門克我的技能存在?!”謝公萱呼了一口氣。“還好天花板的洞沒有白打。”
剛剛就在門口出現動靜的時候,太宰治從剛剛被激光破開的天花板進來直接收拾了平村。
還好異能這種東西不會重複,禁言這種莫名其妙的技能想必是萬裡挑一。謝公萱現在隻想知道是哪個伯樂挖掘出來這麼一個禁言人才。
“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誇我嗎,看來這第一個大招英雄救美並不管用啊。”太宰治拿出一本書,若有所思。
從謝公萱的角度,隱約能看見“戀愛三個大招”什麼的。
“……你又中毒了?”謝公萱一頭霧水,“你不應該看《自殺的一百種方法》才對嗎?”
她還沒有說完,倉庫的內部,突然燃燒起了紅色的火焰,隨著劈裡啪啦的聲音,有下一秒爆炸的趨勢。
這年頭連一個倉庫都可以自我銷毀了嗎?
“大海的水,是不能溫熱的 ,
孤傲的心,是不能軟化的。”
隨著謝公萱的聲音,巨大的波濤掀動了,像注入大海的河流,朝著中間衝了過來,由於這股斥力,加上倉庫也產生了爆炸,巨大的動力把她朝著外部甩了出去,在飛出去的瞬間,她抓住了太宰治。
水流瞬間消失無痕,破爛看不出樣子的倉庫冒著煙。
之前謝公萱第一次用異能造成爆炸的時候,產生了連鎖效應。這隻能說明倉庫本身就儲存有大量的可燃物,很大可能是軍火,也有可能是炸\藥,敵方要是魚死網破,那就涼了。
而謝公萱所能想到的逃離方法,就是用水流反方向把自己推出去,但由於太宰治這個被動……隻能在飛出去的時候拉上他。
總不能把動力本身給無效了吧?那樣牛頓真的要敲棺材板了。
警笛的聲音,人群的喧囂,通通遠去了,之前謝公萱和偵探社通過話,想必他們的人應該也已經過來了。
於是他們現在從公園的綠化植被裡掙紮了出來。
“啊呀,公萱的反應力變得很不錯呢,真是令我驚歎不已。”
“你老實回答,是不是又偷吃毒蘑菇了?”謝公萱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誇讚感到人間疑惑。
“怎麼會,我可不會吃錯同一個蘑菇兩次。憑借公萱過人的智慧和高超的判斷力,應該可以看出來吧?”
“我知道了,第二招就是往死裡誇對吧——你不要被奇怪的書洗腦啊?”謝公萱無語地對著自己用了一個清潔的異能,她剛剛被水衝的渾身都濕透了。
此時此刻,她看著幾乎不受影響而且神清氣爽的太宰治格外不順眼。
“咦,看來得用最後的大招了!”
“什麼?”
不明所以的謝公萱下一秒就被太宰治一個反身按到了牆上,速度快得她頭暈。背後是粗糙的質感,耳邊是很近很近的,屬於太宰治的溫熱的氣息。
他的呼吸,輕輕地,均勻地,順著和心跳同步的頻率傳到了謝公萱的感官裡。
他手指很靈巧地解著自己外套的扣子,聲音很低,卻帶著莫名的誘惑的氣息:“公萱,你要嗎?”
謝公萱頭腦發懵:“我要你外套乾什麼?”
然後太宰治就這樣靜止了。
感覺今天運動量太大,全身都沒力氣的謝公萱從他的手臂下邊鑽出來,倒在了旁邊的長椅上。
“不累嗎,坐下休息休息吧——剛剛及時的過來救我,該怎麼感謝你才好。”謝公萱衝他笑著招手。
“唔,少和那些不令人放心的野男人打交道就算感謝了吧。”太宰治的聲調氣呼呼的,卻還是朝著這邊走過來了。
“……你才是最不讓人放心的家夥吧!”謝公萱有理有據地反駁著,給他在旁邊讓了個位置。
頭一次和這麼多帶槍的人打架,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終於放鬆下來的神經告訴謝公萱:你好累,遭不住了。
太宰治已經把外套扣好了,沒什麼乾勁地倒在旁邊。
“真頭疼啊,三個方法都失敗了——”
說著,他突然愣住了。
謝公萱剛剛側過身,快速卻輕柔地親吻了他的臉頰,就像一滴墜入池塘的水那麼平淡清淺。
太宰治一時半會什麼也沒有說,微微睜大了眼睛。
周圍是即將入春的清新且溫暖的風,和樹葉嘩啦啦的聲音,一片葉子在空中透明的軌跡,從這一頭延伸到了那一頭。
“雖然不知道你在擔憂什麼,但是沒必要的。”謝公萱最後撐著下巴說,感覺越來越困,“我累了,睡一會兒。”
之後的劇情她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