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既然朋友來了,就開一瓶我珍藏的好酒吧~”太宰悠閒地開著紅酒,對麵坐著正在擺杯子的織田作。
一隻在窗台路過的貓咪在陽光照耀的到的地方縮成一團,睡得正香,玻璃的另一端就是那盆小小的仙人掌。
“你挺讓我意外的,和謝小姐的事情。”織田作有些在意地看了看那突然出現的盆栽,“畢竟你,還沒學會怎麼去愛彆人吧。”
太宰愣了愣,然後苦笑道:“真是直接啊,織田作。”
今天是一個晴天,天氣好到似乎能聞到樹葉在二十攝氏度下溫暖的清香。
“可能因為她太好了,美好的就像現在的陽光那樣,”說著,太宰稍微觸碰了一下關閉著的,透明的玻璃窗,聲音稍稍有些莫名的失落,“不管怎麼樣,嗯,還是想抓住啊——”
就像現在這樣,抬起手,其實也不難的。
就算陽光會從指尖穿透,就算太陽會在八個小時後隨著地球轉動而到地球的另一個半邊。
至少這一刻她還是那個喜歡著他,且熠熠生輝的謝公萱啊。
“是嗎,真不像你會說出的理由。”織田作眨了眨眼,平靜地回答。
“啊呀啊呀,隨便說說的。被騙到了呢織田作——”他突然語速加快,將最後的音節上揚拖長。
“太宰?”
“公萱她其實很厲害,但好像有些害怕,有時候就會習慣性的那樣——‘把虛無當做鐐銬’這樣——不過有我在的話……”
“太宰——”
被叫到的太宰依舊在心情不錯地叨叨:“如果我在她身邊的話,她就沒有那麼害怕了呢~我可是很看好她的潛力的~”
帶著得意語氣的太宰這麼說著,然後看見了視線定格在他手上的織田作。
織田作語氣無奈:“所以我還一口都沒有品嘗到的酒,全部都款待給仙人掌了啊。”
太宰拎著已經少了許多的酒瓶,又看了看已經在剛剛被染成紫紅色的仙人掌,稍微頓了頓。
“……這下可能有點糟糕了。”
就在兩個人突然愣住,對著可能要當場去世的仙人掌思考該怎麼辦的時候,太宰的手機突然響了響。
一條來自亂步的信息出現在了屏幕上。
……
此時此刻,二樓辦公室,坐在謝公萱對麵的就是花了不少時間收集到有關她信息的異能特務科成員阪口安吾和辻村深月。
而他們的背後,站著一個配著黑色刀鞘的女人和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看起來都是武術到家的高手。
而更外麵,則是剛剛謝公萱所展開的,用來屏蔽外來窺探的透明的壁障。
“初次見麵,我叫辻村深月。”那個穿著一身職業套裝,看起來十分乾練的女性這麼說著。
相較於對方的大陣仗,卑微謝公萱的背後隻有一隻ray,以及在角落倚著鐮刀站著的zack。
謝公萱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不需要自我介紹了:“幸會。”
辻村深月看了看旁邊沉默的阪口安吾,決定還是自己開口:“那天商業街上,偶然看到了你——很有智慧而且很善良的反應啊,在那種情況下。”
謝公萱愣了愣,反應過來對方是說的前不久她在商業街抓住幾個追著樋口一葉跑的非法組織成員的事情。
“而且擁有很好用的異能嘛——所以我對你很感興趣。”辻村深月稍稍探身,似乎很感興趣地湊向謝公萱,“不過我和阪口前輩還發現了一些疑惑的地方。”
接著,她將一頁紙展開,上麵正是謝公萱官方登記的信息。
辻村深月用沒有戴手套的那隻手,指著謝公萱異能的那一欄,上麵寫著——
‘如果一直念咒的話可以達成一些奇奇怪怪的法術效果的異能’。
深月扶額:“說實話,這是我見過最長的異能名了。我說你,通過特殊渠道登記謊報的話也編一個真實點的吧。”
謝公萱看了看這一長串:“我是通過正規渠道登記的啊?”
警察局“能看透彆人異能”的異能者負責著橫濱的異能者登記。
但是謝公萱去的時候,他隻能看見不太清晰的一座橋。
“從沒見過這種情況。”——那個登記的人這麼說。
然後謝公萱就建議他這麼寫。
本來那個異能者還不願意,後來謝公萱對著他背了一遍《滕王閣序》,他懵逼地一會看著星星月亮,騰蛟鳳凰,一會又看見層疊樹木,中式房屋……最後顫抖著手給她這麼登記了。
然後辻村深月愣了。
她縮回身子,求助性看向了還沒說過幾句話的阪口安吾:“前輩,和我打探到的一樣,確實是正規登記的。”
阪口安吾圓框眼鏡後麵的神色冷靜沉默:“我們也算有共同的熟人了。”
謝公萱歪了歪頭,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了?
安吾繼續說著:“在他走後,我去那邊的舊址調查過——用讀取物品中記憶的異能者。”
舊址?
太宰治和mimic最後對戰的地方嗎?
沒想到安吾還有這樣的技能,難怪能把太宰中也十五歲的事情都還原出來——
現在自然也能還原出那天的事情。
阪口安吾繼續說著:“不過很可惜,我沒有查到任何你犯罪的痕跡。”
謝公萱眨了眨眼,她又沒有直接參與那件事,而且到現在也沒有直接殺死過任何人,當然沒有任何犯罪痕跡了。
所以安吾的意思就是說,如果她有做任何違法的事情,這兩個人就有正大光明調查她的權利和義務了吧?
“確實是件遺憾的事情——所以今天你們的目的是?”謝公萱問著,順手碰了碰桌子上的文件。
不過,她也隱約猜到了一些。
沒有查到她犯罪的痕跡,但是查到了她異能的痕跡。
如果他們再在謝公萱曾經活動過的地方,比如那天的商圈,比如那個燃燒的倉庫——在這些地方用安吾的異能力再進行一番調查的話,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
“你是一個很強大的異能者。”阪口安吾總結到。“強大且不可控製,我看不到你的極限……如果把你放在特務科的‘危險異能者名單’裡麵的話,大概要放在前幾位吧。”
謝公萱突然覺得有些氣短:“莫名其妙的威脅就不用了吧,你到底來乾什麼的?”
繞半天繞不到重點的家夥,她可不吃心理戰這一套啊!
“誠摯的邀請你成為我們中的一員,為國家的安全穩定做貢獻。”最後,他這麼說。
謝公萱以為對方會提出什麼“控製她”,“監視她”之類的要求,萬萬沒想到是這樣。
不過加入這個組織的話,可不就是即控製又監視了嗎。
不過彆說她不是這個國家的人了,自己是社長為什麼要當社畜啊?
謝公萱戳了戳桌上的一疊紙:“老實說有這麼多關於自己的文件感覺還挺微妙的……我猜你這個文件下一頁應該就有我的全部產業調查了。”
辻村深月突然想起了那個男人,因為擁有讓罪犯百分百意外死亡的,超越因果的能力,所以被判定為特級危險異能者,被一群狙擊小隊24小時監視著。
而麵前這個女性,被前輩用“無法看到極限”這句話來形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