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就拿起來欣賞一下,真是漂亮的花紋啊。”謝公萱一時間不敢對上太宰的視線,不知所措地將枕頭一收抱回了懷裡。
本來多正常的一個關於敵情探討的談話,隨著她和夏目漱石條件反射地這麼一躲,為什麼莫名開始心虛了啊?!
“唔,是嗎。明明公萱是說需要一個人下去拿花瓶,快遞員卻執意送到了門口呢——”
太宰治似乎是頗為困擾的樣子,不緊不慢地靠近著。
“實在讓人擔心公萱為什麼要把我支開的理由啊……”
條件反射地將枕頭扔到了地上,試圖堵住沙發地麵縫隙的謝公萱表示:“絕對是錯覺……這麼專一而真誠的我你還不放心嘛!”
雖然支開是真的……這不是因為太宰治一向把真心話藏藏掖掖的,所以打算看看情況嘛——
謝公萱表示我的動機絕對是單純的。
“啊,是嗎——”太宰治終於到了她的對麵,長腿一跨越過了枕頭。
突然被這麼一帶而朝著沙發跌倒的謝公萱第一反應是抱著他的腰——結果隨著沙發因為受力而輕輕移動的聲音,兩個人就這麼倒在了一起。
“……你絕對是故意的!”
對方放大的麵容就在這樣無比接近的距離,謝公萱突然有些僵硬,小聲地質問了一句。
“沒有哦~我隻是想接近一點,確定一下是不是有其他貓的氣味~”
太宰治輕輕側過頭的時候,黑色的柔順的發絲擦過她的臉頰,本來安靜的房間卻仿佛能聽見和心率同步的鐘擺一下一下敲擊的回響。
“快看,那裡有一本最新出版的《超級自殺大全》——”
謝公萱指著他的背後這麼喊著,在短暫的安靜後,發現太宰治的瞳孔都沒有移動一下。
“哎?這樣的方法對付我是沒有用的哦——所以公萱是心虛了嗎?”
這麼說著的時候,太宰好奇而探究的視線也同時逼近著。
“那不能,咳咳,你不信的話我再變成貓給你看看~”謝公萱縮了縮脖子,“不過得先從我身上起來才行啊!”
“唔,要變的話用修改真實吧~我能觸碰的那一種——”太宰治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建議,近在咫尺的鳶色眼睛也因為笑意而彎出了好看的弧度。
“不能吧,萬一變不回來了怎麼辦——”
謝公萱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冷靜思考。
“保持說話的功能就能用異能變回來吧~你不是之前不就還天天對著我念‘生而為人,我很抱歉’之類的話嘛,還多次強調這句話和我頗有淵源什麼的?”
太宰治用“真心誠意想擼貓”的語氣建議著。
“那不是為了逗你玩嗎——等等,你果然還是在記仇吧?!”
剛剛一說完,謝公萱就發現自己並沒有冷靜思考——對於‘變成太宰治能碰的貓’這種奇怪的建議她不應該第一時間就拒絕才對嗎!
“啊,你又帶跑我的思路!”發現真相的謝公萱突然重拾底氣,一頭把身上的太宰治撞開了。
“唔,好痛……”太宰揉著額頭側過身,頗為妥協地放了她自由,“還不是因為公萱每次都會中招——這是為了讓你更聰明哦?”
“在你沒有對我降智打擊的時候,我覺得我智商一直挺在線的吧!”謝公萱突然氣悶。
“嗯,所以我一直都很相信公萱的判斷哦——”
從謝公萱的角度,隻能看見太宰治被散在耳邊的黑發遮住一截的側臉,卻感知不到低垂的睫毛遮住的眼睛裡的情緒。
他說:“所以,這個就交給你處置了。”
隨著他的話被遞過來的一個白色的沒有任何裝飾的信封。中間被紅蠟完完整整地封了起來,卻沒有有關收信人的任何信息。
“你的花瓶裡麵放置的——怎麼看都是有人想偷偷和公萱對話啊——”太宰治有些賭氣地抬腿,落腳的方向卻頗為不妙。
剛剛才接過信的謝公萱用最快的速度又再次接住了他:“咳咳,地上還有一個這麼好看的枕頭呢——踢到沙發裡會弄臟的對吧……”
不知道夏目漱石是不是還在下邊,如果已經縮到牆角了,那就太慘了吧——
應該不會吧,它這麼厲害,肯定有逃走的辦法的。
謝公萱開始了對長輩的盲目信任,決定忘記夏目喵的事情。
“唔,知道啦~”
太宰治用“無論怎樣都無所謂”的語氣回答著,像是沒什麼精神地靠在了身後的靠枕上。
“……”
謝公萱看見他一副閉上眼睛打算休眠的樣子,精準地落了一拳到太宰治的頭頂。
“拗不過你,一起來看吧。”
“……嗯,這可是你要求的哦。我可沒有特彆關心什麼‘神秘來信人’之類的——”
“……”
“這是百分百的信任哦。就算你身上有其他貓的味道還是從容地選擇了原諒——”
“……”
“如果實在被我的真誠所打動的話,我也不會拒絕非要給我一些獎勵的你……”
謝公萱最終選擇了靈魂打斷:“不看的話我去給花裝瓶了啊?”
然後太宰治就這麼安靜了。
嗯,還是這種聽話的狀態比較好——謝公萱拆開這封信的時候,心情還是頗為愉悅的。
在打開信封碰到裡麵的紙之前,謝公萱冷靜思考了一下,目前她和太宰治在同一個沙發上,所以就算有什麼異能藏在裡麵應該也造不成什麼傷害——
好的,展開!
一張純白的信紙,上麵用好看的花體字寫著【獻給你的詩】。
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