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須的,就憑我的八位QQ靚號,誰能抵擋得住呢。”
謝公萱將那張紙包裹在盒子的外部,一用力,就被揉成了一團垃圾。
太宰治疑惑地歪了歪頭,像籠罩了霧氣一樣的眼眸隨著他翻動書頁的動作布上淺淺的陰影。
接著,這團垃圾被謝公萱隨意地丟在了零食包裝袋裡麵。
“不過,這不是他送我的禮物啦。”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解釋了一句,“不過說到魅力,你可是讓小姑娘徹夜無眠啊。”
帶著無奈說出口後,謝公萱突然後悔了,徹夜背單詞可是比徹夜無眠還要嚴重的事情啊。剛剛那樣的說法並不能足夠讓他理解自己罪孽深重的程度——
“那你呢?”
太宰治的反應卻在她的意料之外。
是被來自地麵的風吹上天空的銀杏葉,也像是擊打到沙灘上退潮海水留下的白色泡沫。他就這樣輕輕地湊近,一隻手撐在她椅子的側邊,帶著熟悉的,能讓人心跳加速的微笑。
“你……會為我徹夜無眠嗎?”
……
像是心中的座鐘被因為定好的時間而開始一下下敲出時間的證明一樣,那股名叫誘惑的電流從太宰手指的前端,一直穿過她不斷運轉著的血管,讓脈搏和心跳一起加速起來——
“……就算突然撩人,我也不會被騙到的啊。”
她的脊背僵了僵,眼神也跟著飄到了書頁的注腳上,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來自徐霧的警告再次在耳邊播放著,促使她不輕不重推了推麵前的小妖精。
“你好好坐著,這樣湊過來我們會被舉報早戀的——”
嗯,在說些什麼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啊……
她聽到自己內心質疑的聲音。
“啊呀,隻是隨便問問喲。”那個少年順勢向背後靠了靠,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這樣都會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才一直沒辦法做更過分的事情啊……”
說到最後,太宰治似乎陷入什麼不太漫長的回憶一樣抱怨了一句,眼底卻滿滿都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謝公萱小聲反駁:“誰說我不好意思了——等一下,什麼更過分的?”
“暫時保密~”他似乎是打算將自己的手收回來,“要讓你自己想起來才比較有趣哦?”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謝公萱抓住了。
微微翻開的袖口,下麵是纏繞好的白色繃帶,勾勒出纖細清瘦的線條。
“啊,不爽,我覺得我一向挺攻的,不應該乾什麼都占據主動權才對——嗯?你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太宰治似乎好像莫名被觸動了什麼笑點,垂著頭收斂住了聲音:“小時候的你,原來還有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啊……不過也很可愛就是了。”
謝公萱感覺黑色的線條從自己的額角垂下,那是無語的象征:“說什麼胡話啊喂,我不是一向這麼年輕嘛——我是想問問,你受傷了嗎?”
然後對方沉默了。
接著就是水汽一樣的委屈,在他鳶色的眸子裡氤氳開來。
“啊,明明這個繃帶一直就在,你居然從來沒有注意到——”
“嗯,是嗎。”心虛使謝公萱小心翼翼地把對方的手放開了,“咳咳,這不能怪我,就是長發姐妹變成短發我都不一定注意得到,有沒有突然覺得我是多麼關心你?”
他偏過頭,一副打算結束對話的樣子:“……沒有。”
啊,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傷心了是怎麼回事。
她試探性詢問著:“請你喝酸奶?我剛剛采購回來的爽歪歪?”
他隻是動了動筆尖:“這種程度的話,是安慰不了我的啊。”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存在對美食沒有執念的人呢?
永遠隻會用食物解決問題,自己的問題也一般被用食物解決的謝公萱陷入了再一次的自我懷疑。
當她僵硬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什麼問題存在著。
不對啊,為什麼沒有注意到他的繃帶自己會有莫名的負罪感啊?
吃一塹長一智的謝公萱發起質問:“等一下,你是不是又仗著自己智商夠用耍我玩?”
“沒有哦?”他偏過頭,“隻是因為很想被你安慰呢~”
這就是承認了在耍她吧!
謝公萱一拍桌子,小聲控訴:“……嗯,我幾分鐘前才說過不許隨便調戲我!我這個人攻起來就沒你什麼事情了!”
太宰隻是咬著下唇,是大寫的‘雖然很好笑,但是我想照顧你的麵子’。
“嗯,我會記住的~”
“那麼,你的作業完成了嗎?”
……
突然被戳了一刀的謝公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立馬安靜下來了。
啊,作業,永恒的痛苦。
而謝公萱並沒有反應過來的是,當她開始抓住頭發思考怎麼安慰這隻看起來難過的太宰的時候,她的那句“你受傷了嗎”的問題,就已經成為被太宰治給轉移掉的話題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