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憑你們想乾的事情,不直接給你們送上警車,已經是我保持冷靜的最後結果了。”
因為就算送上了警車——憑借所謂的大人物,他們也不一定因為幾瓶躺在地上的助燃劑而遭遇什麼實質性的損失。
“那你大可去舉報,現在跳出來是什麼意思?”吳河也有些發怒地抬頭,“參與進這種麻煩的事情不是想跑就能跑的吧?!”
“那是你,不是我。”謝公萱錯開了他的視線,一副一個字也不想聽到的樣子,“之所以跳出來打他——”
那個男性已經站起來了,齜牙咧嘴的疼痛讓他似乎想質問出聲。
“因為謝明欣是我母親的名字。”
她輕飄飄的語句落地的時候,那個男性和吳河都因為突如其來的驚愕直接陷入了沉默,卡了半天一個音節也沒有發出。
寂靜無聲時,隻有樹葉的響動還隨著風的節奏而留存。
“有什麼,衝著謝明欣去。再不濟,衝我來。”
“不要去牽連什麼無辜的人——”
“衝我一個人來。”
說完這幾句話的時候,好像有什麼一直壓著自己的奇怪的擔子莫名從身上卸下,謝公萱微微抬頭,總覺得正好的二月聲光將她帶進了一場讓大腦陷入混亂的奇怪的幻覺裡。
“嗬嗬嗬嗬,找了這麼久的人,你自己跑出來——呃——”
這次那個男性是被吳河一拳錘到地上的。
落地的□□和地上相撞的聲音,在石子路上摩擦的聲音——莫名讓謝公萱覺得這塊地可能會變得非常乾淨。
“你冷靜一點,現在收回自己的話或許還有用,他們的針對你能跑得掉?”他不受控製的語氣更像憤怒的低吼,卻在因為將疑問句說出口後變成了奇怪的慌亂,“喂,你怎麼了,被嚇傻了嗎——喂?”
血色從謝公萱的臉上退去,帶著搖晃的不太穩定地後退的時候,一些奇怪的片段擠進了她的記憶之中。
支離破碎的,不成邏輯的,但是又蠻橫而不講道理地擠進了她本來正常的記憶之中。
她好像看見了她的父母,記憶裡白色的布滿了精密儀器的實驗室——
以及能夠逆轉時光的巨大的機器,如同張開的深淵巨口一樣,將所有東西吞噬到了最終的節點去。
“看來有一個問題要請教一下。”謝公萱突然半蹲下身,衝著地上的男性問著,“謝明欣的研究項目,是不是叫‘克洛諾斯’計劃。”
這是那一天,她運用異能在太宰治手中的紙上看到的黑岩集團投資的其中一個項目的名字。
而克洛諾斯,是時間之□□字。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還問我乾什麼。”那個男性似乎是被打怕了,用挺慫的語氣說出了囂張的台詞。
謝公萱平靜地閉了閉眼,慢慢呼出一口氣的時候,之前剛剛聽到這些消息的驚訝和憤怒已經冷卻下來,變成了深思和回顧。
——既然如此,那她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麵前這個男性和他的所謂老大,本來是‘克洛諾斯’計劃的投資人和合作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兩邊鬨掰了,他們沒有辦法報複謝明欣,所以一直以來致力於找到謝公萱。
而找到了謝公萱可能在這裡的線索之後,他們的計劃是,將這裡的所有人一起殺死。
到底是鬨翻到了什麼程度才會有這樣瘋狂而執著的殺心啊……
但是,這件事又和太宰治有什麼關係呢?
從之前有意聽到的他和費奧多爾的對話裡可以得知,太宰治也知道這個【時間科技】的有關事情。
他到底是帶著什麼樣的目的參與到這件事情裡的?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並沒有弄清楚狀況的吳河暴躁地後退著,一腳踢中了旁邊被包裝在清潔用品的桶裡的化學助燃劑上。
謝公萱隻是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這兩個人,都是幫凶,都是必須要受到懲罰的犯罪者——
但是,在解決他們兩個之前,一個小細節莫名在謝公萱的思維裡揮之不去——
就是之前那個男人所說的一句話——
‘大老板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