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聽到皇後這鍥而不舍的追問,隻覺得如臨大敵。
這一刻,桑晚才想起,在皇後宮裡,應該認真應付皇後。
也是這時候,桑晚才反應過來,這皇宮裡的人,她還一個也得罪不起。
若不是那團寵係統突然銷聲匿跡,她又何至於如此?
而那係統消失的時間,還是因為那天!
想到這,桑晚心底又升騰起一陣怒火。
現在,桑晚隻希望團寵係統隻是暫時沒有反應,而不是徹底消失不見。
不然的話,她怕是……
“嗯?”
皇後疑惑的聲音響起,桑晚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走神了。
“娘娘恕罪,民女隻是太過……”
桑晚福身,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的神色,似乎是激動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皇後微微一笑,再次追問:
“你覺得覺得如何?”
桑晚聽了,卻有些頭疼。
皇後提的要求,她若是直接拒絕,那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可若是不拒絕,真跟彆人說親的話,那她還怎麼嫁給太子?
這般想著,桑晚卻是飛快地從千歲身後走了出來。
行至正殿中央,桑晚下跪一叩,直接埋著頭回答皇後所問。
“娘娘厚愛民女本不該拒絕,民女也舍不得拒絕,隻不過……”
皇後一聽‘不過’,臉上的喜色便淡了兩分。
“有話但說無妨。”
桑晚咬緊了嘴唇,略帶著兩分顫音。
“……不過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女不敢隨意應承。”
“且民女身份低微,怕是配不上娘娘口中的公子。”
桑晚話說完,又結結實實的叩了一個頭,順帶偷偷深吸了一口氣。
給她說的人不是太子,那不管是誰,先拒絕再說!
桑晚匍匐在地,是沒看到皇後臉上淺笑慢慢消失,直至於無的一幕。
千歲看到了,卻也隻是垂下了眸子。
皇後看著跪在跟前的桑晚,語氣微微涼。
“倒也是,你一個小姑娘哪懂這些。”
身份是低,野心卻挺大的。
“母後,您這是……有客人?”
太子一進正殿,看到跪在地上的桑晚眉眼微微一深。
他下朝時,聽說自己母後召見了靖王府的老王妃和桑晚,便皺起了眉頭。
他母後對他的婚事極為重視,出現在身旁的人均逃不過調查,尤其是女子。
其實若不是前幾日老王妃去護國公府那麼一鬨,他母後估計也不會知道桑晚。
原本齊謹巍還覺得自己母後不會對桑晚如何,想著興許是自己想多了。
可現在看到的,去讓齊謹巍根本沒辦法說服他自己。
“這是怎麼了?”
齊謹巍先是疑惑,視線卻是移到了千歲的身上。
“老王妃也在這呢。”
千歲微微一笑,起身見禮。
“老身見過太子殿下。”
皇後並沒有回答齊謹巍的問題,反倒是意味深長的問了一身。
“你怎麼過來了?”
說這話的功夫,皇後眼角的餘光還是落到了地上的桑晚身上。
以往,這個兒子知道她見大家閨秀,躲都來不及呢,可不會巴巴的上門來。
今天一反常態,是因為對這個寄居在靖王府的表小姐上心了嗎?
“前些日子公務繁忙,未曾來給母後請安,趁著今日不算太忙,便來看看母後。”
齊謹巍麵色溫和,話裡話外倒是沒有半點錯處。
“不過看樣子,兒臣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齊謹巍從千歲的身上略過,隱晦地看了眼地上的桑晚。
皇後搖了搖頭,“那倒沒有,母後這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