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祠堂。
趙廉貞跪得身形筆直,眼神落在祖宗牌位上,一臉肅穆。
千歲拄著拐杖踏進祠堂,視線從趙廉貞身上略過,抬頭看向了趙家的列祖列宗。
從牌位看,趙家之前也是一個比較繁榮的家族。
不過到原主這一輩,便隻剩下他們這一支。
因此原主才沒想分家,也是想著將人綁在一條船上,彼此能相互照應。
千歲收回視線,心中雖然多有感慨,但一些牌位,確實沒什麼好看的。
“反省得如何?”
這話問出來,千歲能看到趙廉貞突然僵硬的脊背。
沒聽見趙廉貞的回答,千歲倒是挑了挑眉。
若是跪了兩個多月都沒反省到她滿意,那她可就不打算將趙廉貞放出去了。
遠離了桑晚,趙廉貞腦子應該清明了一點。
一陣之後,千歲才聽到趙廉貞沉悶的聲音。
“祖母,對不起。”
千歲一怔,這一聲是她沒想到的。
她想著,趙廉貞能認識到自己之前的荒唐就差不多了。
卻沒想到,趙廉貞還會致歉。
“無事。”
千歲搖頭,移開了視線。
“太子意欲讓你認桑晚為義女,你意下如何?”
對於她的問題,趙廉貞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孫兒聽說秦太傅府上的秦嫣被賜婚給了太子。”
千歲聽到趙廉貞這話,眼底閃過滿意。
被關在祠堂中,還能知道外麵的消息,趙廉貞也沒她想的那麼沒用。
“是。”
趙廉貞得到肯定的答複,略微沉默了一瞬。
千歲好整以暇地等了片刻。
果不其然,不過眨眼的功夫,趙廉貞幽幽開口。
“孫兒有一計,請祖母替孫兒斟酌一二。”
“孫兒想同意太子殿下的建議,借此挑撥太子和太傅府的關係。”
“祖母放寬心,孫兒已經反省清楚了,對桑晚絕無半點憐惜之心。”
應該是擔心千歲會拒絕,趙廉貞還主動保證了一番。
光聽趙廉貞的語調,千歲倒也能聽出趙廉貞語氣中的真心實意。
隻不過對於趙廉貞的提議,千歲卻是搖了搖頭,反問道:
“為何出此計?”
“太子與太傅關係非同一般,若是能讓太子在自己的婚事上對不起秦家……”
趙廉貞說出自己的想法,雖然沒有完全說出來,但未儘之言極為明顯。
千歲輕笑,“那你想過沒有,自秦常鈞當上太子太傅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是一體的。秦家與太子決裂,秦家能得到什麼?”
“這麼多年過去,你覺得秦家會為了一個女兒,與太子翻臉嗎?”
“你想過沒有,齊謹巍敢做,會不安撫秦家嗎?”
她可不想讓桑晚如願,到時候平白搭進去一些陪嫁,還要被齊謹巍和桑晚聯手對付。
就算她想讓齊謹巍和桑晚湊到一起,她也不想認下桑晚惡心自己。
趙廉貞聽完千歲的反問,陷入沉默。
“從今天起,你可以出去了。”
千歲沒打擾趙廉貞思索,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聽著千歲離開的腳步聲,趙廉貞抬頭看向麵前的列祖列宗。
半響,趙廉貞規規矩矩地磕了好幾個響頭。
隨後趙廉貞起身,緩步走出祠堂。
趙廉貞院子。
趙廉貞一回去,就被桑芸給拽到了一旁開始嘀咕:
“相公,我們認晚兒當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