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娘呀,你這是做什麼?”
柳嬤嬤看著桑晚又砸了一套茶具,心生無奈。
桑晚嫁給太子,在柳嬤嬤看來,那運道是捅破了天去。
連帶著柳嬤嬤都覺得,自己怕是能借著桑晚的東風雞犬升天了。
可再好的運道,那也經不住自己主子折騰啊。
從嫁進太子府,桑晚便萬事不管、啥事不做,一心纏著太子。
當時柳嬤嬤便覺得有些不踏實,哪有這麼當太子妃的?
反正她是沒見過。
那時候起,柳嬤嬤就生怕自己真雞犬升天了。
不是雞犬升天的比喻意,而是字麵意思,要死了!
柳嬤嬤知道桑晚那樣不好,也提點過。
結果,桑晚假裝沒聽出來,還疏遠了她。
柳嬤嬤心裡那個抓心撓肺,偏偏當時太子還挺在乎桑晚的,這讓心裡不踏實的柳嬤嬤心下稍安。
如今太子出事,柳嬤嬤突然就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可眼前的桑晚,卻讓柳嬤嬤覺得陌生極了。
此時的桑晚,在靖王府時的淡定從容全然不見,特彆像怨恨丈夫去小妾院子的當家主母。
“怎麼了?我還能怎麼?”
桑晚聽到柳嬤嬤的長籲短歎,瞬間將怒火對準了柳嬤嬤。
“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留在了鳳熙宮!”
“從我嫁給齊謹巍,她就沒有留我在鳳熙宮住過!還派什麼教養嬤嬤來諷刺我!”
“而那個女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姑,她卻以禮相待,跟看自己閨女一樣!”
桑晚氣急敗壞,雙眼水波粼粼,委屈到哭了出來。
憑什麼不喜歡她?
柳嬤嬤聽到桑晚怒氣衝衝的抱怨,臉色大變,忙厲聲喝止。
“姑娘!”
柳嬤嬤見桑晚不再抱怨,連忙朝外麵看了看,見沒人才把房門給關上了。
桑晚口中的那個女人,柳嬤嬤知道,是那位叫花榮的女大夫。
對方醫術超群,對太子殿下的病有獨到的見解,皇後娘娘像是抓救命稻草一般,將花榮留在了自己宮中,為太子殿下診治。
“我的姑娘誒,這是太子府,誰知道這裡麵有多少暗探?你今天這話傳出去,不是……”
柳嬤嬤歎息一聲,“你現在不能這般自暴自棄啊,要冷靜、沉著。”
“你這樣要是被傳到彆人耳中,隻怕人家還會笑話你呢。”
“伱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隻要你不犯錯,你的位置就無人可動搖。”
“就算那個女人得了皇後娘娘的寵愛又如何?她想嫁給太子,就隻能當妾,給你端茶倒水!”
桑晚呼吸緩了緩,腦子裡全是柳嬤嬤的勸解,眼珠子也開始轉動起來。
良久,桑晚出聲:
“多謝嬤嬤了。”
“準備一下,我等會兒進宮。”
太子被安置在宮裡,她這個當娘子的,可不得去陪著嗎?
“老奴這就去。”
千歲聽說桑晚進宮時看上去還挺冷靜的,千歲還以為,桑晚腦子回來了。
結果天還沒黑呢,千歲就得到消息:
皇後娘娘被桑晚氣暈了。
桑晚被罰跪在鳳熙宮門口。
千歲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真的好茫然。
不明白桑晚這又是鬨哪樣,還能把人給氣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