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們是府上的下人，為縣令府做事，聽到動靜過來看看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不管是府上有什麼動靜，他們都不能前去觀看一下？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哪天你在書房出事了呢？他們是去看還是不看？”
縣令府本來就不大，府上的下人也沒多少，自然沒有高門大戶裡的那些規矩。
再者縣令夫人覺得這些人說的沒錯，本來就是縣令自身不正怕被人說。
縣令夫人嘲諷完縣令，又看向依靠在縣令肩頭的春娘。
縣令夫人：“這位……姑娘是一直和你待在書房嗎？之前看不到倒是有些失禮了。說來慚愧，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姑娘若是想跟著他的話，我自然是願意的，不過還需要姑娘給姐姐我敬上一杯茶。”
縣令夫人說到這突然頓了頓，隨即又一臉體貼地看向春娘。
“姑娘看著不像人，但服侍的總歸是個人吧，還是得按照我們的規矩辦才好。當然我也不是厚此薄彼之人，你們那邊若是有什麼規矩，姑娘也可以和我說說，我到時候斟酌斟酌。”
至於斟酌之後的結果，誰知道呢。
縣令夫人想著，眼底閃過陰沉。
縣令夫人的一番話，說得在場眾人一愣一愣的。
還是一旁的吃瓜群眾率先回味過來，砸吧著嘴順著縣令夫人的話說道：
“老爺竟然能麵不改色地被這麼一個‘人’服侍，屬實是個能人，看樣子我們沒跟錯人。”
下人原本還以為是個鬼心裡正害怕著呢，可看縣令夫人那坦然自若的模樣，他們覺得他們又行了。
“這位姑娘是哪裡來的？你們那都是跟你一樣透明的人嗎？”
春娘原本還依靠在縣令的肩頭看縣令夫人的笑話，聽到縣令夫人的話後臉色卻是突然一變。
什麼她不像人，什麼敬茶春娘很想一股腦的罵回去，滾！
可還沒等她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那些下人的對話。
春娘震驚地看向了那幾人，視線對上的瞬間春娘就明白過來，他們可以看到自己。
春娘又猛地看向縣令夫人，這下四目相對，春娘就是再不敢置信都不行了。
他們怎麼突然能看到自己了？
縣令夫人：“姑娘覺得我說的如何？”
春娘怔了怔，想到縣令夫人的那番話沉著臉站直了身子。
她怎麼說也是一個妖精，怎麼可能給人做小？要做也是做正室夫人。
縣令是官身，身上的浩然之氣雖然不多，但卻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
春娘垂了垂眸子，看向了縣令臉上全是委屈。
“相公，我……”
委委屈屈的，一句話都說不全了。
千歲聽著，恨不得給她當嘴替，什麼話不能連貫的說出來，說出來讓我聽聽啊。
千歲隱在人群後方搖了搖頭，真是的。
這時，旁邊兩個丫鬟的交談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人跟李家的小姐長得有點像？”
“你不說還不覺得，你這麼一說看上去確實有些像。”
“你說這會不會就是李家的小姐變得？”
“李家的小姐不是被妖怪抓走了嗎？妖怪吃了李家小姐，用……”
“噓噓噓，你瘋了在這裡嘀咕。”
兩人的聲音其實很小，除了千歲之外並沒有人注意到。
不過，李家的小姐？
之前在大安村的時候聽那幾位嬸子提起過鎮上失蹤的小姐，從她們的對話看來應該是同一位。
書房裡的妖怪跟那位失蹤的小姐長得像？
千歲仔細打量了那春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