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銳:……
江銳隻得坐了過去。
江景碩也就順勢在林非身邊坐下。
季樂魚笑了起來。
他拿起菜單點了幾個菜,又把菜單給了施旗,讓他補充。
“他們家鮑魚很有名,加個這個吧,其他的你們看誰還加。”
江景碩又加了一個,眾人就齊齊等著吃飯了。
江銳礙於江景碩橫亙在他和林非之間,想做什麼,也沒法做,隻能平平淡淡的吃了這頓飯,鬱悶的和他們前往留拂寺。
留拂寺位於商山之上,商山雖然說是山,但也不像其他名山那樣高聳入雲,至少對林非、季樂魚這種常年鍛煉的人而言,著實沒什麼壓力。
不過他們倆沒什麼壓力,其他人可就沒他們那麼輕鬆,尤其是江銳,日頭高照,他又疏於鍛煉,爬到一半就走不動了。
“江銳你這體質不行啊。”季樂魚道。
江銳聞言,瞬間有些羞憤,他抬頭看向季樂魚,偏偏季樂魚一臉無辜,眼裡滿是單純,似是就隨口一說,不帶任何情緒。
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一點也不累,甚至臉上還掛著柔軟的笑容。
“我就說中午不適合爬山。”江銳笑著回複道。
“那你要不要歇一歇啊?”季樂魚一副關心的樣子。
“不用。”江銳不服氣道。
季樂魚點頭,轉身朝上走去。
江銳立馬吭哧吭哧的跟了上去,不停地喘著氣。
又爬了一會兒,江銳實在是爬不動了。
江景碩看著他這一副已經快不行的模樣,開口道:“休息一下吧,好累啊。”
“嗯。”江銳點頭。
施旗也有些累的停下了腳步。
簡皓看著不遠處有個亭子,指道,“要麼去哪裡休息吧。”
眾人點了點頭,準備過去。
但季樂魚沒有點頭。
施旗回頭看他,“你不走啊?”
季樂魚笑了笑,陽光下生動瀲灩,他朝著已經走了幾步的眾人揮了揮手,笑道,“一會兒見。”
說完,轉身拉著林非往上跑去。
江銳:!!!操!!這他媽什麼體力!!
他都不累的嗎?!!
怎麼還能跑!!
“我在寺裡等你們。”季樂魚回頭衝著大家喊道。
施旗哭笑不得,“去吧去吧,我們休息一會兒就上去。”
“他這體力也太好了吧。”江銳低聲道。
“那是,”簡皓驕傲道,“我們校運動會冠軍呢!”
江銳聞言,猜道,“他是體育生?”
“怎麼可能,你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體育生啊?他就是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
江銳:……你信嗎?反正他不信。
“那他成績好嗎?”
“年級第二,第一是他哥。”
江銳:!!!
“那我哥呢?!”他哥成績那麼好,竟然不是年級第一!
“第三第四吧。”施旗道,“和我們學委分數差不多。”
江銳:……
江銳轉頭看向江景碩,一臉你竟然隻是第三第四的微妙。
江景碩十分淡定,“看什麼看,在座的成績都比你好。”
江銳:……這不就紮心了嗎?
幾人邊說話,邊朝亭子走去。
季樂魚跑了一小段,終於停了下來,忍不住笑了出聲。
林非看著他臉上的笑,見他臉被曬得有些紅,便摘了自己頭上的鴨舌帽,扣到了季樂魚頭上。
季樂魚乖乖任他戴好,問他,“我戴了你不就沒帽子了嗎?”
“嗯。”林非不以為意。
季樂魚見他也不留戀,就沒再把帽子還回去。
兩人一起沿著台階往上走去。
沒一會兒,他們倆聽到了“嗡”的一聲,林間的鳥瞬間驚起,振翅朝天空飛去。
林非拿出手機,對著飛鳥拍了一張。
季樂魚看著,心道這還真有點“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的韻味,雖然他們現在還沒入月。
兩人慢悠悠的拾階而上,留拂寺也漸漸出現在他們眼前。
季樂魚跟著林非走到了寺門前。
這個點,許多遊客已經入寺,好在人並不算太多,也不擁擠。
這個寺廟並不算大,隻是D市山少,商山最為出名,連帶著留拂寺也一並成為了旅遊景點。
但真論起來,自然比不過季樂魚去過的那些知名大寺廟。
兩人沿著寺廟內的石板路轉了轉,陸續參觀了幾個供奉著不同佛祖、菩薩的殿。
走到第四個殿的時候,殿門開放,殿前有賣香火的小和尚,——這個殿是可以進去跪拜許願的。
季樂魚買了幾根香,和林非一起分了分,朝著殿門走去。
此時,殿內正有人在虔誠的跪拜。
季樂魚看著,慢慢摘了帽子,覺得這樣似乎恭敬一點。
他幼年時怨憎上天,卻又在季嶼霄雙腿恢複正常後感謝上天,後來,慢慢的,在季嶼霄、林洛清、林非的愛意中漸漸與上天和解。
季樂魚看著麵前跪拜的人站了起來,拿著香插進了前方巨大的香爐,轉身從他身邊走過。
他轉頭看向林非,和他道,“一起吧。”
林非點頭。
兩人同時進了殿內。
莊嚴的菩薩手持寶器,低目垂眸,憐愛世人。
季樂魚拿著香,正對著他,心道,希望他的父母能在轉世輪回中擁有更好的未來,希望季嶼霄和林洛清能長長久久,身體健康,平平安安,希望他和林非能永遠在一起。
若信鬼神,便自然會有轉世輪回。
若有輪回轉世,無論是否相見,他都希望他的父母能幸福安康。
季樂魚閉上眼,虔誠的拜了拜。
林非也低頭拜了拜。
少年並肩而拜,手持熏香,宛若一拜天地。
小和尚不知七情六欲,搖著簽筒,輕道:“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