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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非帶著季樂魚去了醫務室,校醫幫他量了體溫,開了藥。
“沒什麼大問題,回去後好好吃藥就行。”
林非這才放心,拿著藥和他一起出了醫務室。
兩人並肩走在馬路上,季樂魚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你怎麼來了?”
“想見你了,所以來看看你。”林非坦然道。
季樂魚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裡的歡喜瞬間冒了出來。
可很快,他又按了下去,嘴硬道,“你來的次數太多了。”
“你隻說你不會去找我,又沒說我不能來找你。”林非語調平靜。
說完,他伸手攔了輛車。
季樂魚:……
季樂魚無奈,他那麼說是因為他想給林非自由,而不是限製林非的自由。
誰曾想,他給了他自由,他卻開始隔三差五往自己身邊跑。
“去哪兒啊?”季樂魚看著林非拉開的車門。
“回家。”林非轉頭看他,溫柔道。
季樂魚病沒好,他必然不可能這個時候回學校,不管他。
可是季樂魚的宿舍床又太小。
去酒店他們倆這會兒又都沒拿換洗衣服。
思來想去,還是回家最合適。
更何況回家後,張姨也能做些他想吃的,讓他吃的好一些。
季樂魚聽著他這溫柔的語氣,以及“回家”這兩個字,沒什麼抵抗力的彎腰上了車。
林非坐在他身邊,關了車門,伸手把他摟進了自己懷裡。
“你睡一會兒,到家裡我叫你。”他道。
季樂魚聞言,閉上了眼,靠著他睡著了。
這個時間林洛清和季嶼霄還都在公司辦公,隻有張嫂在家。
見他們倆回來,張嫂笑道,“怎麼今天回來了?”
“好好好。”張嫂關切的看向季樂魚,“這兩天開始降溫了,最容易生病了,你先去你臥室躺著,我一會兒就把飯給你端上去。”
季樂魚點頭,和林非一起上了樓。
他進了自己的臥室,脫了外套,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林非進衛生間幫他打了盆水出來,擺了擺毛巾,擰乾後,幫他擦著臉。
“這裡。”季樂魚拉開領口,想讓他幫忙擦擦肩膀,“好黏。”
要不是現在身體沒有力氣,隻想躺著,他都想洗澡了。
林非看著他拉開的領口,能看到他白皙的肩膀,以及若隱若現的肩上的牙印。
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推開季樂魚的宿舍門時看到的那幕。
他抬起手,慢慢幫季樂魚擦著肩膀。
>季樂魚懶洋洋的躺著,漸漸地鬆開了拉著領口的手。
“他看到了嗎?”林非突然問。
季樂魚抬頭,林非在他的牙印上敲了敲,“這裡。”
季樂魚聽著他這話,倏地笑了起來。
“當然沒有。”
他說,“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我怎麼會讓彆人看到。”
林非這才覺得之前那些不適,稍稍消散了一些。
“他幫你擦肩膀了?”他問道。
季樂魚搖頭記,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林非也不要明白,就像他不明白自己當時的那微妙的不舒服,是為什麼?
因為他在照顧他?
可施旗也照顧過他。
因為魏豪舉止親密?
可是施旗也在打完籃球後,幫季樂魚擦過脖子上的汗。
那難道是因為對方不是施旗,而是魏豪。
可施旗和魏豪有什麼區彆呢?
都是季樂魚的朋友罷了。
但幾乎是在下一秒,林非就在心裡反駁道:不,他們當然有區彆。
施旗是他熟悉的,他了解的,在他的眼皮底下成長起來的,季樂魚的朋友。
而魏豪不是。
他對季樂魚是朋友,是室友,是相處了一個月,低頭不見抬頭見,熟悉而清晰的人。
可他對自己而言,卻是一個陌生人。
他不了解魏豪,更不熟悉他。
他對他一無所知。
所以在他這裡,他並沒有可以照顧季樂魚資格。
——一個陌生人,有什麼資格去照顧季樂魚呢?
季樂魚看著他低著眸,似是在思考什麼,湊近問道,“你在想什麼?”
林非抬頭看他,季樂魚的眼睛純潔乾淨。
“魏豪。”他如實道。
季樂魚不解,“想他做什麼?”
林非難得的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情緒很微妙,他又向來不是善於表達的人。
他隻是幫他擦著他的肩膀,又拿著毛巾擺了擺,幫他擦了擦脖子。
季樂魚一邊感受著他的動作,一邊提醒道,“你還沒回答我呢。”
“沒什麼。”
“我才不信,沒什麼,你會想他?”
林非把毛巾向上移了一些,“真沒什麼。”
“你不喜歡他嗎?”季樂魚見他不說,索性自己猜道。
林非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和魏豪絕交,隻得解釋道,“我沒有不喜歡他。”
他說,“我隻是不熟悉他,對他很陌生,所以今天,突然看到他在照顧你,有些驚訝。”
“隻是這樣?”
“嗯。”林非的動作慢慢上移,幫他擦起了臉。
季樂魚想起什麼的問他道,“那你
剛剛說‘他看到了嗎’,你不想他看到?”
林非擦臉的手頓了一下。
他自然不想魏豪看到。
他對他而言是一個陌生人,陌生人怎麼能看到季樂魚衣服下的身體呢?
“你還問我‘他給你擦肩膀了’,你以為他給我擦了?”
“你那時候睡衣扣子解開了兩顆,領口有些鬆,所以我才會這麼以為。”林非解釋道。
“你不想。”季樂魚言辭肯定。
他盯著林非的眼睛,眼裡有著明顯的興奮與光亮,“你不想他給我擦,也不想他看到,你在介意,是嗎?”
林非:……